令人震驚的話語伴隨的是同樣令人震驚的劍勢，明明是背身受襲的晚秋真人連劍身都未晃動一下，無數的劍氣從周身爆發，那帶著強烈殺意的洞虛之巔的殺意便在頃刻之間土崩瓦解。

沒有人看清這一刻的晚秋真人是如何出劍的，更沒有人能明白這些劍氣到底是從何而來。

明明平日就如同一個毫無特殊的老頭，此時卻宛若歷史上最風流的劍客。

布衣仗劍，孑然一身，劍氣無痕也無恒！

噗！

伴隨著鮮紅的血液灑在青丘陵的地面之上，晚秋真人的身形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洛族那名長老的身后。

頭也未回的晚秋看著手中的長劍，輕輕擦拭著上面的血跡，仿佛這一戰在剛才一瞬間已經徹底結束。

事實上洛族長老雖然被一劍洞穿，身體經脈都受到了不小的影響，卻并沒有徹底失去戰力，如此自大的將自己后背露給對方，怎么看都是找死的行為。

然而負傷的洛族長老卻并沒有動，不是他沒有察覺到那邊的晚秋真人滿是破綻，不是他此刻還在因為剛才不講道理的劍勢所影響，只不過此刻這名實力未及武道巔峰的武帝內心只剩下了恐懼，以及晚秋真人剛才對著虞雁姝呼喊而出的話語。

吾劍無道。

知晚秋者，都知道晚秋真人劍術超然，即便是當世公認的劍道第一人趙丹坪在地仙之前，也從未在晚秋手中討到什么好果子。

但沒入地仙就是沒入，在趙丹坪先于晚秋一步進入地仙的那一刻起。

誰是當代劍道魁首的爭辯，就已經蓋棺而論。

畢竟沒有誰會認為，一個洞虛巔峰的家伙，能夠真正與一名位及地仙之人相提并論。

然而事實，真的如此嗎？

決生死，晚秋會輸，毫無疑問。

但若只論劍術，晚秋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

“單憑劍術便躋身洞虛之巔？”

洛族長老不敢相信地看著晚秋真人的背影，還在試圖從晚秋真人剛才的一劍之中找到任何端倪。

可以他的眼界，以他對天地大道的理解，確實看不出晚秋真人的手段與任何一種大道之力相親。

“不信，可以再來試幾劍。”

沒有解釋，也沒有過多言語。

對于晚秋而言，劍便是他說話的方式。

洛族長老咽了一口口水，看著眼前這個壓迫力十足的道人，迎面而來的壓力仿若面對的不是一名洞虛，而是地仙，他顫抖的手握住兩柄飛鐮緩慢開口。

“道長便是因為這個，無法躋身地仙？”

“你的話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晚秋真人有些不悅地開口。

不能入地仙，對晚秋真人而言不能算是遺憾。

畢竟不是他人逼著自己走上這條不歸路，這一切的一切總歸是晚秋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

作為選擇之人，普天之下沒有誰比他更先知道這一點，然而晚秋卻也從未想過要去改變什么。

晚秋對劍術的純粹，便是到了這種地步。

但忠于己是一回事，天地不認可自己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能入地仙的現實，不算是遺憾，但確實是晚秋真人心中的一根刺。

他經常想，如果自己能夠成為地仙。

被留在京城的人會不會就是自己，而那個時候師兄長春或是知夏，便有人能夠代替自己在這些年幫全真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