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如何自證？

    說可以守，那梁府怎么會丟官銀？說不可以，那他護城軍的臉還往哪放？

    梁翊川看看顧蓉蓉，再看代刺史，極慢地笑了笑。

    “本使還納悶，今天的太陽似乎不是從東邊升起來的，現(xiàn)在算是有點明白過來。”

    “莫不是狼和狽勾結(jié)在一起，一個以為能倚財奪回權(quán)，一個以為能借權(quán)仗勢？可惜了，”梁翊川臉上浮現(xiàn)譏誚的笑意，“有本使在，再狼狽為奸，也是無用，任何人，休想在本使手中翻出去！”

    顧蓉蓉抹抹臉，嘆口氣：“梁城使既然這么說，那多說無益，就直接用銀子說話吧。”

    “你說我的銀子是官銀，好，那請問，官銀有何特征？”

    “這批銀子非余州監(jiān)銀司所造，而是朝廷給的軍餉，當(dāng)然是有朝廷臨銀司在鑄造時鑄上的字樣。”

    “好，那既然如此，”顧蓉蓉對代刺史拱拱手，“大人，實不相瞞，草民這筆銀子，也是有來歷的。”

    “你說說。”

    “不知前幾年在泯州發(fā)生的那場瘟疫，大人可有印象？”

    “自然，泯州之疫，是我朝近幾年最大的災(zāi)難之一，世人皆知。”

    顧蓉蓉點頭：“不錯，草民之前做的是草藥生意，有幸為泯州出過一點力，獻了二十車草藥，三十車糧食。這批銀子，就是賑災(zāi)結(jié)束之后，朝廷賞給草民的賞銀。除了有朝廷監(jiān)制的字樣之外，不同的一點就是，在銀錠側(cè)面，還有一個小小的賞字。”

    “這批銀子不止給了草民，還有很多為泯州做出貢獻的商戶，多多少少，數(shù)目不盡相同。草民這么多年收著沒舍得用，想著這次糧荒，用在余州百姓身上，也算是物盡其用。”

    顧蓉蓉嘆口氣，又冷笑一聲：“只是不知道怎么就成了梁城使口中的軍餉官銀。”

    梁翊川聽她說什么銀子的來歷，就覺得她是胡說八道，什么賞銀，根本就是信口胡說，災(zāi)情他知道，可朝廷給賞銀，從未聽說過。

    那時候朝廷國庫都窮得很，巴不得這些商戶出來做貢獻，哪還會給什么賞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