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 景文帝語氣平緩,帶著一種上位者的不慌不忙,卻能讓別人心里打鼓。 陳翠如今就是在打鼓。 她從前都是在街頭小巷漿洗衣服、到處尋雜活。 見過最大的官,就是四處走的衙役。 后來被賣入賞春樓倒是見過許多官。 只是那里的官不叫官,叫恩客。 他們都沒有架子,恨不得死在床上才好,哪有什么威儀可言。 如今驟然短時(shí)間內(nèi)進(jìn)了官員府邸為妾,本就忐忑不安。 又意外救了后妃,蒙了大幸被封為誥命。 一日見了那么多的達(dá)官顯貴乃至天家人,都已經(jīng)是神思不安了。 如今來參見陛下,只是余光看到那耀眼的明黃,就讓她額頭滲汗。 “謝陛下。”陳翠有些顫顫巍巍起身。 不敢抬頭、也不敢多行動(dòng),更不知道該說什么。 沒人教過。 明媚兒早就等不及了,心里是急得七上八下的。 但是景文帝在這,她也不好失禮,只能硬生生在座位上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