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世杰有什么問題？”陸璣道：“他眼下成了國子監(jiān)榜首，很快入仕，未來或許多有用處。”

    “不管未來，突然疏遠(yuǎn)李濂，”姬蘅笑的玩味，“我也很想知道，是誰在背后提醒他。”

    陸璣一怔，不再說話了。

    ……

    這一夜，姜梨睡得很熟。

    她甚至做了一個夢，夢里薛昭和她各自騎著一匹馬，在林間奔走。薛昭的箭筒里箭矢不夠了，管她要了幾只。而她馬背上的袋子里，裝滿了獵物。

    正當(dāng)他們二人要回去的時候，林間突然竄出一只猛虎，薛昭為了保護(hù)她，駕馬引開老虎，而姜梨追不上，只得看著薛昭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自己視線中。

    等她醒來后，只覺得滿頭大汗，令桐兒也吃了一驚，忙去撥弄銅牛里的冰塊，埋怨道：“廚房那頭給咱們院子里的冰塊也太少了些……”

    廚房都是季淑然的人，在這些小事上給姜梨下個絆子是常有的事。姜梨也不甚在意，只是心里想著昨夜的那個夢，隱隱覺得是什么預(yù)兆。都說死去的親人會在夢里給自己的家人托夢，難道薛昭是要托夢告訴自己什么么？

    今日有危險？

    姜梨思忖著，卻也并不意外，自她來到燕京城開始，暗中將姜二小姐視作眼中釘?shù)娜藬?shù)不勝數(shù)。她若是想要達(dá)到自己的目的，必然要擋許多人的道，除去她這個攔路石，是意料之中的事。

    白雪手里托著嶄新的騎裝過來，道：“姑娘，衣裳準(zhǔn)備好了。”

    姜梨目光掃過白雪手里的衣裳，道：“好，放在桌上就是了。”

    御射術(shù)既是要御馬，必然要穿騎裝，姜梨沒有，這還是姜老夫人令人新做的，為了以示公平，府里四個女兒都有，都是自己挑的布料，當(dāng)然了，給姜幼瑤的自然是最好的。

    桐兒還以為姜梨第一次穿騎裝會費很大力氣，不曾想姜梨很熟練，甚至不需要人幫忙，三兩下就穿好了。桐兒替她把頭發(fā)扎成一束，既精神又利落，顯出幾分平日沒有的英氣來，惹得院子里幾個丫頭都夸說好看的不行。

    因著御射開始的早，姜梨也起得早，便去了晚鳳堂與大家一起。她時辰尋得不錯，其他幾人也剛剛來到，姜玉娥和姜幼瑤就打量起姜梨來。

    姜幼瑤一身粉霞色騎裝，她本就嬌美爛漫，便是燕京城里特有的活潑小姑娘的模樣，姜玉娥是淺藍(lán)色騎裝，眉眼楚楚，巧笑倩兮。姜玉燕著鵝黃色，她膚色不白，鵝黃色襯得她更加黯淡了一點，扔在人群里就是看不見的模樣。

    姜梨的騎裝是淡青色的，她很喜歡青碧的顏色，連騎裝也挑了這樣的色彩。原本姜梨的五官清秀靈透，看起來清麗寡淡，似乎并不適合騎裝這樣熱烈的裝束。可不知為何，她站在這里，衣袖利落，笑意淺淡，便如一顆筆直的青竹，枝葉還帶著朝日的露珠，英氣勃發(fā)，生機(jī)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