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親是一位旅行魔女，對她而言，再沒有什么，是比探索魔女契約的奧秘更重要的事。

    “因此，當她生下了我，并將我養(yǎng)得稍大一些后，就開始了她最感興趣的事，研究魔女契約的奧秘——用我的身體。”

    “啊？？”夏夜驚訝地望著她。

    莉莉安點了點頭，說到“我好歹是旅行魔女的女兒，怎么可能一點特異之處都沒有呢？因此，對母親大人而言，我當然是一個不能錯過的研究素材。不過，試驗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對我而言，只不過是每天要花兩三個小時，做各種各樣的檢查，或者簽訂又抹去各種奇奇怪怪的契約罷了。至于其它時間，母親大人都在忙她的研究或者別的事，我自己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這樣的生活持續(xù)了大半年，母親大人的研究終于有了成果，她基于我的身體，開發(fā)出了一個全新的契約，這是一個可以將意識、杯子、身體彼此分離又重新結(jié)合的契約，名叫‘節(jié)點’。而我，則是‘節(jié)點’契約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簽訂者。

    “從研究的角度來看，母親大人獲得了巨大的成功，但從實用性角度來看，‘節(jié)點’契約卻是一個失敗品。

    “首先，只有我對這個契約有適應性。當時，母親大人在上城區(qū)的幫助下，花魔爾找來了很多‘自愿者’，試驗這個新契約，但最終沒有一個人成功簽訂……

    莉莉安說到這里，猶豫了幾秒，補充道

    “準確地說，是沒有一個人成功簽訂并且活下來。”

    “……”夏夜沒來由地感到一股寒意。

    “可即使如此，母親大人也不認為是不能接受的，因為‘一項研究成果不具備普適性，不代表沒有價值’——這是她的原話。但接下來的發(fā)現(xiàn)，讓她徹底承認了自己的失敗。

    “經(jīng)過上百種契約的嘗試，她終于確定，‘節(jié)點’契約具有非常強的排他性。也就是說，自從我簽訂了‘節(jié)點’，就幾乎無法再簽訂任何其它契約了，即使少數(shù)能夠簽訂的，適應性也非常差，再加上節(jié)點契約無法被抹除，這就讓我成為了一個幾乎沒有任何作用的人。

    “而母親大人甚至無法確定改進的方向，因為根本沒有可供對照的試驗對象，她常常自言自語，說現(xiàn)在連她自己都弄不清了，她是怎么制作出這個契約，又是怎么讓我簽訂上的……

    “就這樣，又嘗試了一段時間后，母親大人終于徹底放棄了。她給了我一些財產(chǎn)，便帶上所有的試驗數(shù)據(j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德布索塔。一開始，我還沉浸在被她拋棄的傷感中，可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真正可怕的事情，接下來才剛剛開始……

    “母親大人離開之后一個月，我被來自‘以太勘探’的人抓住，她們將我?guī)У缴铣菂^(qū)，宣布我是‘危險的未收容個體’，并將我囚禁了起來……“

    “可是，你的身體應該不止一個吧？”夏夜問。

    “沒錯，所以她們將我的所有身體都囚禁了起來，即使我轉(zhuǎn)移到別的身體上，也沒有任何意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