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睡著了,醉著了,方才好受些。但飲鴆止渴是不行的。他答應過桑寧,要照顧好她這個哥哥的!“陛下當然不知道。”桑岐紅著眼,流著淚,喃喃著:“臣只要一閉上眼,就聽到妹妹的聲音,讓我救她。我怎么救她?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昨晚還夢到她說自己還活著。哈哈,我真是要瘋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賀蘭殷神情一凜,捏住他的下巴:“你剛說什么?她還活著?”桑岐被他表情嚇了一跳,酒都被嚇醒了:“好、好像是,不過是做夢,我這些天經常做夢,夢到妹妹說自己沒死,讓我救她,哈哈,我真的覺得自己要瘋了。我們親眼看著她下葬的啊。”是啊,他們親眼看她死掉、親眼看她下葬的。那么下葬之后呢?那被焚燒的尸體真的是她的嗎?有什么在賀蘭殷的腦海里快速連成線:桑寧死了,桑寧下葬了,桑寧的尸體被焚燒了,風雀儀要歸隱了?風、雀、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