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一手好算盤，算盤珠子都快蹦人臉上了。

顧亦寧真是翻白眼。

翡翠枕頭白鏡看了，也確實沒看出什么問題來，最后臨睡前還了回來。

彼時顧亦寧正在跟蕭煜軒聊林家莊園的事。

“我喬裝之后快馬出的城，小橘子他們已經幫我查清楚了，唯獨管事的內宅實在沒機會進去，他們功夫不到家，我去探了一下。”

那個莊子不算遠，快馬加鞭來回半個多時辰就能搞定，她上午看了南樾使臣游街，下午跑出城去，打個來回剛好。

林衡和顧宥漢今日一定進宮，而且還要參加晚宴，就算她真的在林家莊子被人發現了，消息傳到他們耳中，也需要到他們出宮之后。

“那個管事的會功夫，還樣了二十個打手。”顧亦寧告訴蕭煜軒她看到的情況。

一個農莊而已，用得著配備這么多打手嗎？

莊子上基本都是農戶，安穩交租，就算發生什么暴動，戰斗力也有限，而那些打手很管事的，看上去功夫都不弱。

“阿晚樂師沒有武功。”顧亦寧道，“看她應該不需要這么多打手，而且林衡也幾乎不去莊子上，安國候才去過兩次，應該平時他們都在盡量低調。”

“如果這莊子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娘關在那里似乎不合適。”蕭煜軒想了想，也覺得奇怪，“難道我們一開始就查錯了方向？”

顧亦寧搖頭：“阿晚樂師確實在。”

“你說什么？”蕭煜軒一把抓住她的手，“你看到她了？”

顧亦寧點頭：“看到了。”

“為什么不救回來？”蕭煜軒有些奇怪。

顧亦寧的功夫他見過，別說二十個武功不錯的打手，就算是二百個，她不跟他們硬碰硬，只是帶個人逃離的話，應該沒什么問題。

“她被鐵鏈鎖著，鐵鏈我砍不斷。”顧亦寧嘆氣，“而且鐵鏈的另外一頭還連著一個人。”

“還連著一個人？”蕭煜軒皺眉，“難道那個莊子是為了關押那個人？”

“估計是的。”

蕭煜軒想了想：“我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下次有機會可以試試。”

顧亦寧大喜：“真的？”

“對了，那是個什么人？”蕭煜軒有些好奇。

“是個男人。”顧亦寧說她的發現，“不過他們隔著一堵墻，中間鉆了個孔，鐵鏈是從那個墻洞穿過來的，我問阿晚樂師了，她只是哭，說讓我不用管她，她留在那里就好。”

蕭煜軒：“……他們認識？”

“我覺得是的。”顧亦寧支起頭，有些苦惱，“可是我問她，她就是不說。”

她前世是個孤兒，從未有跟父母相處的經歷，所以在這里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跟生母溝通。

到現在為止，她都只叫阿晚樂師。

阿晚樂師跟顧宥漢那個家伙不一樣，她是真心把自己當女兒的，反而這聲娘必須叫得真情實感一些，不然隨隨便便叫出來，她覺得不太妥。

所以今日見了阿晚，她并沒有直接相認，只說是來救她的。

“不過阿晚樂師大概是猜到了。”顧亦寧看著蕭煜軒，“我想將她救出來之后，按你們這兒的規矩，跪下給她磕個頭，敬個茶，端端正正叫一聲娘。”

阿晚樂師那鞭傷是因為想要保下她這個女兒，顧亦寧也是真心實意要跟她相認，不會相處可以學著慢慢相處，不過她想正式一點。

但現在還沒開始相處，她問阿晚，直接問，沒有用任何訊問技巧，她覺得這樣可能真誠一些，結果阿晚就是哭，只是不肯說。

她有點后悔，覺得也許有時候親人之間，偶爾也需要收一收真誠。

“不妨事，等下次有機會將她救出來了，再好好問就是了。”蕭煜軒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