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慌不擇路的樣子，蕭煜軒到底還是嘆了口氣。

這女人就是不跟他交心。

但幸好，她好像跟誰都不交心。

她身邊那兩個丫鬟，都不見得知道她的全部。

慢慢來吧，只要在她心中有一席之地，就有可能占據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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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亦寧最后還是選擇和兩個丫鬟一個房間，晚上仿佛是前世女生宿舍夜談。

可惜了，前世她也不曾如此溫馨地跟隊友們談過話。

他們都是一群刀尖上舔血的人，沒有什么家長里短可以聊，不聊今天出任務殺了多少人，就已經是他們最大的溫馨了。

“王妃，你真的不喜歡王爺嗎？”小景在男女感情方面還是比玉錦懂得多一些，玉錦女扮男裝時間太長了，雖然多少見過，但是扮得久了，常常就真的把自己當男人了，以至于并沒有這方面的心思。

反倒是小景，常年在大戶人家之前被賣來賣去，監視了不少內宅的事情，就懂得多一些。

“談不上喜不喜歡。”顧亦寧笑，“只是喜歡不起。”

“喜歡不起是什么意思？”玉錦不懂。

“喜歡他的代價太大了，我承受不起，也不想承受，所以我選擇不喜歡。”

“喜歡不喜歡，還能選擇嗎？”小景可不同意這一點，“我見過內宅姑娘喜歡一個人了，歡喜得快瘋了，日日都盼著見那郎君，若是郎君稍有一點點變心，便整日哭泣。”

“那你希望我整日哭泣嗎？”顧亦寧反問。

“當然不希望。”

顧亦寧笑道：“我也不希望，所以我不會允許自己陷入太深。”

“可是感情之事著實難控制。”小景嘆氣。

顧亦寧心中一動：“小景可是有喜歡的人了？”

小景忙道：“自然是沒有，我奴婢若是真的喜歡一個人了，怕是不能如王妃一般冷靜。”

玉錦笑起來：“傻姐姐，咱們不高攀，就找個自己夠得著的人，就不會有王妃的煩惱了。”

顧亦寧忍不住贊一句：“還是錦兒想得明白。”

小景摸摸自己還包扎著的手，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盡量吧。”

顧亦寧提醒道：“不管你們有沒有喜歡的人，永遠要記得，做人必須先愛自己，特別是女人，我們在這個時代身為女子生活得已經非常不易，很多女子都沒有人愛她們，所以我們更加要自己多愛自己，不要總是指望別人。”

這話她之前說過，但必須要反復強調。

三個人聊得愉快，很晚才睡著。

到了第二日，云門寺的早課鐘響了，蕭煜軒在門口等著，就見三個小姑娘姍姍來遲。

那迎面走來的三個姑娘，搖曳生姿，尤其是最中間那個，因為在寺廟的關系，穿著素色的衣衫，看到他時，莞爾一笑，纖纖玉手枸杞一縷散落在鬢邊的碎發，瞇起的雙眼只是淡淡一掃，眉目間便多了幾分勾魂攝魄的魅力。

她身后的那兩個丫鬟，仿佛沒了顏色，天地間只留得下她一人而已。

光彩照人，又風情又純情，一時間不知該用什么詞匯來準確形容。

“王爺！”她過來行了禮，外人在，她的禮節一向做得還不錯。

那個萬人當然主要是指樂淵王耶律和風。

“你們西夙也信佛？”蕭煜軒沒好氣地看著耶律和風。

“我們西夙信奉長生天，薩滿才能讓我們與神溝通，不過既然到了，見見你們的菩薩也沒什么不好。”耶律和風一臉“主要是沒得選擇”的表情，好一個既來之則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