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皇后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問了一句。

顧亦寧趕緊實話實說，曹皇后想了想，南堂筠那孩子也時常進宮給自己請安，當下立刻叫了太醫給她診治。

顧亦寧親自陪著南堂筠去鳳儀殿后面的廂房，看著太醫給南堂筠把脈。

“南堂側妃應該是沒休息好，身子有點虛弱，之前肺疾雖然好了，怕是沒好好調理。”太醫恭恭敬敬地回答。

顧亦寧點點頭：“看來是我的不是了，居然沒有發現筠兒妹妹身子還沒大好，等回府之后，我讓人多準備些補品，給妹妹把虧空的身子補上。”

“不勞姐姐費心了，妹妹自己買就是了。”南堂筠趕緊拒絕。

已經差點一天三頓陪著吃了，要是再送補品，不得盯著她再喝五頓補品啊？

南堂筠一向就更加覺得頭疼欲裂，她實在不想見王妃了，每次見到這位煜北王妃她就頭皮發麻，但又不得不虛以為蛇。

千萬不能再給自己找事了，不然她晚上怕是一個半時辰都不用睡了。

“你的錢留著，走公賬就行了。”顧亦寧十分大方，心中還是滴了一下血。

蕭煜軒，你爭點氣，趕緊把制藥作坊查出來，不然我得貼多少銀子進去？

“王妃，不可……”南堂筠急了。

顧亦寧將她按了回去：“妹妹好好躺著，我去跟母后說，等宴席結束了直接回府，你就不用出來了。”

她就是要讓全京都城的貴女都看到，她這個煜北王正妃對側妃有多好，看誰還敢說她善妒。

后面行事應該就會簡單很多了，畢竟輿論導向還是偏向她的。

想到這里，她語氣越發溫柔，勸道：“筠兒妹妹，睡吧，睡吧……”

她聲音漸柔，南堂筠的眼神開始有些渙散起來，整個人都懶洋洋的，仿佛被泡在溫水里一樣，迷迷糊糊地就困了。

顧亦寧看著眼前睡著的南堂筠挑了個眉。

平日里綠綺跟在她身邊，她不好隨便實驗，所以這次才專門帶人進宮。

貴女們進宮如果沒有特別報備，是不允許帶貼身丫鬟的，南堂筠一個側妃能進宮已經不錯了，怎么可能還帶上貼身丫鬟？

所以今天是個好機會，她就想看看自己這個把月一直用的催眠手法是不是有用。

因為這本身只在蕭煜軒身上試過一次，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都能成功，而且南堂筠顯然不是自愿的，她跟蕭煜軒那種自愿的狀況完全不同。

而且她是經過特別訓練的，雖然應該是沒有經過催眠訓練，但顧亦寧遇到過寧州山上那帶著紗巾的姑娘。

既然這個世界有這種法子，那么，關于被催眠或者迷藥的訓練就肯定會有。

顧亦寧前世也經過這種訓練，迷藥還是對她有影響的，但是比普通人而言，影響會更小一些，時效也會更短一些。

但用物體來催眠這種法子，她問過白鏡，整個瀾川大陸暫時是沒聽說。

白鏡是一個周游列國幫蕭煜軒找過藥的人，見多識廣，他說沒有，那多半就是真的沒有。

顧亦寧比較放心，最近每次見面都會帶一支步搖，她每天花大量時間陪著南堂筠，但只會最多抽出一刻鐘來實施催眠的計劃。

她的步搖，就是催眠的道具。

她輕輕搖頭，緩緩走動的時候，步搖都會輕晃。

她時常叫南堂筠的名字，作為禮節，一個側妃是應該要應一聲的，然后她會問，今日自己的衣服好看嗎？新的香粉好聞嗎？胭脂顏色好嗎？……頭上的首飾搭配得好嗎？

她是煜北王妃，平日里就該盛裝打扮，像個高貴主母的樣子，那一支搖晃的步搖也只是她頭上時常更換的眾多首飾中的其中一個。

很普通，和她打扮得英氣逼人的妝容很搭，不會琳瑯滿目，但格外貼切。

她頭上首飾不會很多，但時常更換，那支步搖如果要一直都在還不被察覺，就一定要足夠普通。

普通到每一次都只是為了挽起頭發方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