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聽說呢，這次不是可能要開戰嗎？”顧亦寧似乎是才想起來，“父皇說，讓太子去監軍，讓王爺留在京都多陪陪他，我覺得挺好，對了，到時候父親你也去吧，你是武將，應該上戰場，立軍功。”

顧宥漢皺眉：“為父一把年紀，不適合上戰場了。”

“父親不是還老當益壯嗎？”顧亦寧上下打量他，“父親，我家王爺那舅父，就是靖遠大將軍，年紀不比你還大嗎？你都不能去，他就更不能去了。”

“那怎么比，靖遠大將軍常年在南境戍邊，經驗比為父豐富。”

顧亦寧點點頭：“也有道理。”

玉錦皺眉：“王妃，那侯爺和太子都不走，王爺和孫大人的酒還喝嗎？”

顧亦寧趕緊瞪她一眼：“這事兒回去再說，也不分個場合。”

“是……”玉錦委委屈屈，“奴婢這不是每日都要幫王爺王妃安排行程，提前知道，也好提前安排打點。”

“打點也是咱們王府自己的事，你也分分場合，再這么多嘴，下次不帶你來侯府了。”顧亦寧怒斥。

玉錦趕緊閉嘴，不敢說話。

顧宥漢卻眼神有些危險地看著她們這對住仆：“孫大人……哪個孫大人？”

他只記得，禮部尚書叫孫禮翔，他的妹妹，還曾經是煜北王的側妃之一。

“哎呀，就是吏部的那個主事，孫主事。”顧亦寧笑道，“父親，你也知道，王爺那個性子，也不管人家是什么身份，也不管自己是什么身份，性子合得來就喜歡跟人喝一杯。”

見她遮遮掩掩的樣子，顧宥漢心中疑云叢生。

她越是不肯全說，就越是有問題。

“哦，父親，你看我也出來很久了，府里也還有事，我就先走了。”顧亦寧匆匆忙忙起身。

“哎呀，王爺說游街完了還要請兵部的李大人吃飯呢，時間來不及了呀。”小橘子看看天色，忍不住拍掌大叫起來，“哎呀，外面都沒聲音了，王爺該是回家了，奴婢還得回去幫小景姐姐的忙呢！”

“小橘子！”顧亦寧大怒，猛地甩了一個巴掌過去：“誰讓你在這里大呼小叫的，回去就給我滾！”

小橘子懵了一下，然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對不起，奴婢失言了，王妃不要趕走奴婢，奴婢知道錯了。”

顧亦寧咬牙，回頭看一眼顧宥漢：“父親，這丫頭胡說八道的，今日王爺請了很多人的。”

說完，拉著兩個丫鬟趕緊走了。

上了馬車，顧亦寧趕緊摸了一下小橘子的臉：“怎么樣，疼不疼？”

小橘子忙搖頭：“不疼的，我知道，剛才王妃收了勁的，你還讓我抹了藥，讓你這巴掌特別響，一點都不疼，真的。”

顧亦寧又給她抹了藥，左看右看：“是不是有點腫了？”

“怎么會，一點都不疼，怎么會腫？”小橘子連連搖頭，“不需要抹藥的，王妃，奴婢從小在市井里混，被人打斷過腿，打斷過手，都是自己熬一熬就長好了，剛才王妃那一下，就是摸了奴婢一下，真的什么感覺都沒有的。”

顧亦寧還是很不好意思。

“王妃，是奴婢自己強烈要求王妃打奴婢的，是奴婢以死相逼的，是奴婢自己做的決定，王妃千萬不要覺得愧疚。”

見她說得這么懇切，顧亦寧也不好一直道歉。

此刻，消息也送到了顧宥漢那邊：“侯爺，兵部的李大人確實去了煜北王府。”

顧宥漢咬牙：“這李大人，不是一直都不肯跟太子殿下辦事嗎？怎么那煜北王一叫，他就去了呢？”

“這就不清楚了，聽說最近那嚴閣老與煜北王爺也走得近，他家那個兒媳婦，靜平公主，據說跟煜北王妃關系也不錯。”

顧宥漢冷哼一聲：“說那老東西常常對太子殿下都不冷不熱的，是惦記著要去拍煜北王的馬屁吧？”

這些年，這幾個大臣，太子殿下用盡了法子籠絡，可是他們就跟茅坑里的臭石頭一樣，就是不肯站在太子這邊，還說什么，等太子殿下正式登基之后，他們一定會對新皇忠心耿耿的。

現在，他們也對當今皇帝盡忠職守。

麻煩的是，這幾個老頑固確實很難讓人抓到把柄，他們不貪不玩，自詡清正廉明，做事又嚴謹，他們做過的案子，辦過的事，一點漏洞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