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早就算好有這一遭，就等著這一天出逃。”白鏡也是點點頭，“此人不容小覷。”

蕭煜軒抿唇，似是想到了什么：“上次跟王妃說過這事了嗎？”

“說過了。”白鏡點頭。

“立刻給王妃回信，就說南堂卿有可能潛回了京都，他去有大概會做兩件事，救他妹妹，等太子妃生產，搶剛出生的嬰兒。”

白鏡臉色也是一變：“難道南堂卿一直留在東離不走，竟是在等太子妃的孩子出生？”

“不然他如此淡定地被我們的人軟禁著，又在開戰的時候忽然失蹤卻并未回國，本王實在想不出其他可能。”

“看來，京都怕是要亂了。”

蕭煜軒瞇起眼睛：“給大將軍府和宮里母后那邊也得送信過去，王妃有孕，怕她自顧不暇。”

白鏡也意識到這件事的重要性：“宮里必須得知道，不過我有個疑問。”

“說！”

“皇上，真的不知道太子妃這一胎有問題嗎？”

蕭煜軒沉默，他的沉默讓白鏡的心往下沉：“他殺了那么多孩子，其中還有錯殺的，輪到自己的孫子，就下不了手了嗎？”

蕭煜軒冷哼一聲：“王妃偷偷幫太子看診過，太子有弱精之癥，不易讓女子懷孕，就算懷孕，也生不出來，孩子未出世就會小產。”

白鏡是學醫的，當然能聽懂，當下了然：“難怪東宮這些年妻妾成群，也有幾個懷孕的，卻從未有孩子生出來，之前還道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爾虞我詐陰謀算計下孩子難以成活，原來竟然是太子的原因。”

“所以這個孩子，是必須要生下來的。”蕭煜軒看一眼白鏡，意味深長，“一個太子，若是無法誕下繼承人，一定會被滿朝文武議論，所以……那人。”

他停頓了一下，忽然覺得有些惡心，竟然不想在此刻叫那人“父皇”，“那人必須要證明給大家看，自己的兒子是可以生下孩子的，即使那個孩子會給天下帶來災難，就算那個孩子生下來之后再死于非命，也比沒有一個孩子能平安活到降生好，至少他可以告訴全天下，他的兒子是有能力生孩子的，只是孩子被人殺了，所以孩子必須生下來，而且生下來不管什么樣，都必須告訴全天下，那是個健康的孩子。”

“本王也是最近看到父皇派人到處殺那些傀儡孩子，不惜錯殺也絕不放過，才想明白這一點的。”

白鏡眉頭緊鎖：“可就算把天下的孩子都殺光了，太子妃肚子里這個才是領頭的，只要這個孩子在，最先遭殃的就是京都城，而且是皇宮，他難道就完全沒想過嗎？”

“他也許有后招。”蕭煜軒沉吟，“許是他跟南樾早就達成了什么交易，許是確定他自己是安全的，才敢留下這個孩子。”

像他那樣一個自私的人，兒子孫子肯定不如他自己的命重要，他必然是在保證他自身安全的情況才這么做的。

這也許就是他遲遲不肯跟南樾開戰的原因？

即使南樾已經將魔爪神向了無辜的百姓，朝臣，連年幼的孩子都沒有放過，可是他卻一讓再讓，是不是一開始就已經答應了南堂卿什么？

不能怪他用最壞的思維去想那個人，實在是那個人前科累累。

“真想回京啊。”蕭煜軒滿臉擔憂，“不知道她一個人……能不能撐得住。”

“你要相信王妃。”白鏡提醒，“你現在這個時候，就算遞信回京，皇上也不會同意你回京的。”

“這些日子，他們開始動手了吧？”蕭煜軒蹙眉。

白鏡點頭：“燒了咱們幾個情報點，放心，裴川應付得來，不過燒死了幾個人，京兆尹和刑部都著手在查了。”

“倒是鬧得挺大。”蕭煜軒捏了一下鼻翼，有些頭疼。

他知道顧亦寧有能力，可是她現在懷著孩子，他怕她顧不過來。

“早知道當初不該答應她這么早要孩子。”蕭煜軒有些后悔，“或者應該等本王真的登上那個位置再生孩子。”

白鏡看他一眼：“計劃趕不上變化，誰知道你們兩人會分開？真的天下太平了，你一言堂了，也不見得就不會發生其他事。”

不過話說回來：“原來你當初問我要避孕的藥，真的是自己吃？我還以為……是給誰下的呢，感情你跟王妃之間，生孩子的主動權在她啊？”

之前他家王爺問他要男子的避孕藥，還以為是哪位下屬要，之所以沒想過給對家下，因為王爺還要求對身體損傷小一點。

他家王爺一向心狠手辣，對敵人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現在，他總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