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鐸、司煬和蘇菲離開后，順手關上了病房的門。

頓時，原本喧鬧的病房陷入了沉寂。

“擎堯……”

蘇染的嘴唇微微顫抖，眼皮沉重得幾乎無法睜開。

麻醉劑的藥效剛剛過去，她感到全身的肌肉都在疼痛，尤其是左胸口，一陣一陣的緊縮疼痛。

司擎堯沒有說話，只是低垂著那雙深邃的魔魅眼眸，目不轉睛地盯著蘇染蒼白而憔悴的臉頰。

“你……你怎么了？”

蘇染面前的男人看起來疲憊不堪。

盡管他仍穿著先前那身筆挺的西裝，但給她的感覺卻完全不同了。

他現在依然挺拔英姿，卻似乎多了一份滄桑感。

是她睡得太久了嗎？

“蘇染，你真是個混蛋！”

司擎堯緊盯著蘇染，咬牙切齒地低聲怒吼。

雖然是在發怒，但他的聲音里卻透露出無法掩飾的擔憂和傷心。

混蛋！

她真是個混蛋！

天下最壞心眼的混蛋！

她為什么要逞強替自己擋下那一擊？

為什么每次都這樣折磨自己？

她不知道，這樣真的會讓他很害怕嗎？

萬一她真的……走了，那他怎么辦？

孩子怎么辦？

“我……”

蘇染愣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剛醒來，又打了麻醉劑，腦筋反應比較慢。

她怔怔的看著司擎堯：“你、你在說什么啊？”

當司擎堯的視線與蘇染那種無辜的清澈眼神在空中交匯時，他那顆剛剛差點被蘇染揉碎的心，突然變得柔軟而混亂。

他哪里還氣的起來？

“寶貝，你差點把我嚇死了。”

司擎堯支撐著身體，緩緩俯下去。

他輕輕咬了咬蘇染小巧的耳垂，低聲在她耳畔呢喃。他的聲音充滿了壓抑的傷楚，哪怕蘇染才剛醒，她依舊能深切地感受到他的情感。

這一聲低嘆，像一縷輕風，鉆入她的耳中，觸動她的心弦。

她知道，他剛剛經歷了怎樣的煎熬和痛苦。

難怪他看起來如此憔悴，原來她真的讓他擔心了。

“司擎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