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深一時不知該夸時思遙聰明，還是該訓她的蠢笨。愿意用身體回報他，卻不愿意跟他保持關系。

她以為這樣，就能避開那些紛爭？

他點了下頭，用詞有些不客氣。

“我們可以發生關系，但不能保持長期關系，是這意思嗎？”

時思遙不吭聲。

祁深繼續道：“以你的預想來看，我們應該發生幾次關系，你才算還完我的人情？”

“……”

“一次，還是兩次，抑或是用時間來算？”

“或者，你現在躺下，一次性讓我受用個夠，從此我們兩清？”

時思遙覺得最后這條路是最好的。

她抬了頭，眼睛亮亮的，輕聲道：“您要留下嗎？里面可以洗澡。”

祁深：“……”

對上她目的明確的眼神，他只覺得她天真。

“我今晚如你所愿了，明早起來不認賬，繼續糾纏你，你能怎么樣？”

時思遙愣了下，隨即搖頭。

“您不會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會？”

女孩提了提嘴角，笑容柔和又無奈：“您又不喜歡我，更不是周治學那樣的瘋子，沒有必要這樣。”

祁深默然。

他對她是談不上喜歡，但男歡女愛的層次上，她卻令他滿意。

更何況，她難道不知道，她這樣避他不及的態度，只會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如果不是因為對她有一定了解，他甚至會懷疑，她是在欲擒故縱。

時思遙看了他一眼，往里面的小隔間去，“我幫您調熱水。”

她剛邁動步伐，男人手臂就攔住了她的腰，強勢卻不粗魯地把她帶到了身前。

時思遙下意識扶住他的手臂，穩住身形的同時，輕輕嘆了口氣。

“教授……”

“非要留在這里？”

時思遙臉貼在男人肩前，鼻息間都是他衣領里淡淡的冷質香氣。

他們這樣的關系，明明他完全處于上位，他也沒有強迫她，這個男人股子里的尊貴，足夠迷人。

如果不是她現在心如死灰，必定也要迷戀他。

她輕聲說：“您不喜歡在這里的話，我可以跟您回江南城，明早我再走。”

話音落下，室內靜了兩秒。

祁深借著微光，打量著懷中這個人。他確定，她沒有撒謊。

她是真的不愿意長久地跟他。

他再克制，再能裝，也有尋常男人的劣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