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媽媽。媽媽爺爺！”

    楚嬌嬌現在什么都沒有了，比較能豁得出去，在外面大喊大叫的。

    汪明月在自己屋子里瑟瑟發抖，閉緊唇，什么也不想說。

    楚老爺子坐在客廳里，囁囁嚅嚅，期待的眼神看著門外。

    清云哲離開了，就沒有再回來。

    這幾天他大孫給他帶上了尿布，讓他盡量少喝水，少上廁所，等晚上他們有空的時候，不管他想不想的，給他固定在馬桶上十分鐘，早上也是固定十分鐘，其余就換尿布吧，家里有一個洗衣機，就專門給他洗尿布的。

    他手邊有一個鈴子，按下去，家里人就會有人去問他要什么。

    不過現在家里的閑人只有那拉氏和楚向南，兩人都不夠力氣幫他上廁所，楚向南答應替他換尿布，但要五毛錢一次，勉強湊和著過。

    他很愛楚嬌嬌這個可愛的孫女兒，但他現在真的沒有能力沒有辦法啊。

    楚老爺子眼淚嘩嘩地流，覺得這樣活著，也真是在受罪。

    他生出來的這一大家子，他養育了這一大家子，現在他病了，這些人就這么不孝順。

    不應該是這樣的。

    楚老爺子覺得應該還象是以前那樣，自己一呼百應，全家都看他的眼色過，他喜歡的人，哪怕沒有血緣關系，那都應該被大家頂在頭上捧著。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踩進泥里。

    楚老爺子手上還有幾個錢。

    但這些錢不是一般的錢，是他的尊嚴。

    沒有錢，三孫子連尿布都不給他換，水都不給他喝。

    他閉眼睛，混濁的淚一滴一滴，但卻一直沒有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