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聽手上的動作頓住，正色道，“那是在病人情況不危急的情況下，并且主刀醫生是周醫生。我記得你第一次做穿刺就失敗了？名校醫學生連穿刺都能失敗，你讓我怎么放心把病人交到你手上？”

話音落下，她敏銳的察覺到林雪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對于這種對醫學毫無敬畏之心，拿病人生命開玩笑的人，姜聽說話沒有留情面。

一旁的方妃兒急忙勸道，“林雪，姜姐也有自己的考慮，咱們也不能處處和別的科室相比。姜姐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你跟著她好好學習，再過些時間就能獨立做手術了。”

“你學了這么久，能獨立做手術了嗎？”林雪看著她。

姜聽知道，不僅是科室的實習生對她的這個決策不滿，醫院還有流言說她暗中打壓實習生。

甚至還有人說她打壓杜醫生，999事件明明杜醫生也參與了，但大家都只記得她。

她的每一個決策都關乎到病人的生命，姜聽知道自己的做法沒毛病，方妃兒能力足夠，獨立完成一些小手術沒問題，但她太容易被情緒影響，慌起來就不知道該做些什么了。

躺在手術臺上的是活生生的人，病人在手術過程中隨時可能發生各種突發情況，方妃兒完全沒有應對的能力。

方妃兒繼續好言相勸，“咱們是來學習的，不是來做手術的，只要你虛心學習，姜姐也會不吝賜教，學成轉正后就能上手術臺了。”她看向姜聽，“是吧姜姐。”

姜聽輕點頭，“你們能力夠了，就能獨立做手術。”

林雪似是察覺自己的話有些不妥，“對不起姜醫生，是我自己想岔了，我一定跟著你好好學習。周醫生之前指導我的論文還沒寫完，剩下的我是向你請教，還是......”

姜聽放下手中的杯子，語氣森冷，“我不指導論文。”

她總覺得林雪有些怪異，好似每一句話都是刻意揣摩后再說的一樣。

剛到她手底下第一天就想要獨立上手術臺，還想要她指導論文，這些事不都是......

目光從林雪身上轉移到了一旁的方妃兒身上，姜聽總算是明白那種怪異的感覺從何而來的，感情方妃兒這是特意找了個人替她說話來了？

方妃兒有后臺在醫院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拉攏一個實習生不在話下。

姜聽冷笑了兩聲，“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情，眼高手低的人做不成大事。”

話音剛落，方妃兒和林雪臉色齊變，半天沒有開口說話。

姜聽不理會兩人，收拾好東西就去找言時了，兩人要一起去查房，討論楚越的后續用藥。

楚越的情況比較麻煩，在手術時血管瘤破裂，又有多發性疾病，體內還有在戰場上落下的陳年老傷，用藥需要更加小心謹慎。

楚越的身體恢復得比一般人更快，手術后沒多久看起來就已經和常人無異了，但后續的藥不能停，不然體內多發性疾病再次發作就會更加兇險。

言時握著鋼筆的手輕輕挪動，做好記錄，指腹因為用力微微泛白，那一抹黑色墨水在上面格外明顯，襯得他的手宛如玉石一般。

“我們研發的藥物下個月就能出來了，到時候可以換成這種藥，效果更加明顯，對身體的損傷也能減少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