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這只是一份遺囑，代表不了什么。”商霆聿解釋。

姜聽晃了晃手里的東西，一封信件掉了出來。

她怔愣片刻，把東西撿起來了，卻沒有第一時間打開，她能想到里面的內容是什么。

“你在準備這些東西的時候，心里在想什么？”

是想著意外去世后留給他們母子三人足夠的錢財生活？

還是在遺憾還沒和她在一起？

在醫院工作了幾年，姜聽早已經對死亡這件事免疫了，離別是人生的必修課之一。

但現在看到手里的東西，她承認她慌了。

一路磕磕絆絆好不容易走到了現在，她不敢想象要是商霆聿出現了問題她該怎么辦。

“商霆聿。”

姜聽的嗓音在發顫，身體也輕輕發抖。

“我在。”商霆聿想去抱她，但伸到一半的手又縮了回去。

姜聽眼眶微紅，淚珠在眼眶里打轉兒。

商霆聿呼吸一凝，心口堵的慌。

無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后，在他印象里只見到姜聽哭過兩次，一次是因為商奶奶病重去世，另一次則是圓圓突然出事進了醫院。

“戒煙、戒酒，好好愛惜你的身體。要是你出了事，我一定會馬不停蹄的帶著團團圓圓改嫁！”

商霆聿微微一愣，沒想到她連帶著孩子改嫁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他伸手去拉姜聽，反被姜聽后撤幾步躲過。

“我會的，我問過杜醫生了，腫瘤復發的可能性很低很低。你這幾年來一直在研究腫瘤，很清楚對不對？”

姜聽擦干了眼底的淚痕，“我......需要冷靜一下。”

說完她不理會商霆聿的神色，自顧自回了房。

牛皮紙信封從合同里露出一角，上面還有紅色的印泥，應該是按手印時不小心蹭上去的。

深吸了一口氣，姜聽還是打開了那封信。

“姜姜展信佳：

當你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了，不要難過。離別這件事對你來說應該挺難接受的，這五年來平淡、枯燥、痛苦的日子沒有把你打倒，還有什么事能夠難倒你？

公司的事情有智皓和職業經理人管理，蔚萊基金會和團圓基金會現在是楚雪負責，所有的分紅都會在年底打到你的賬戶上。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難可以去找伯父和楚叔。

......

最后，這句話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我已經說過千萬遍了，但我還是想再說最后一次：我愛你。”

這是一封冗長的信件，詞藻平淡，但情真意切。

在信件里，商霆聿將姜聽以后可能遇到的困難全部羅列出來了，甚至還給了解決的方法，就連團團圓圓以后的學業規劃都安排好了。

姜聽深吸了一口氣，眼眶濕潤，淚珠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