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霆聿凝眸道，“先兆流產，胎盤低置，情況不太好。”

他打量著言時，微表情和肢體語言說不了謊，雖然言時很擔心姜聽，但無論是眼神還是行為都極其克制，從未越界。

在親密關系之中，沒有人能做到完全劃清界限。

腦海里莫名的想到了那張親子鑒定報告單和孫杰說的姜聽言時在醫院并不親密，商霆聿總覺得自己忽視了什么東西。

猶豫片刻，他眸光忽閃，落在了言時的臉上，而后開口，“孩子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謝謝你這段時間對姜姜和孩子的照顧。”

言時眼皮子突然跳了兩下，第一反應是商霆聿已經知道姜聽肚子里的孩子時他的了，下意識想開口，忽然想起姜聽前幾天才說了會和他一起去新西蘭的事情，要是情況有變動一定會提前告訴他。

現在在姜聽眼里孩子最重要，不然也不會關心蒙臺梭利教學法的幼兒園，她不會拿孩子去賭，讓自己的孩子處在一個不好的環境里生活。

言時掀了掀眼皮，反客為主，“應該是我要謝謝你，因為一些原因，我不能隨時照顧姜姜。原本我們約定好今年領證，但現在只能暫時擱置了。”

饒是對這個結果早有認知，商霆聿心里還是沒來由的有些失望，他不想重復這個領證的話題。

“你還沒下班吧？先回去吧，這里有我。”

言時看了看時間，搖頭拒絕，“不用，我已經下班了，明天放假。”

兩相對峙，誰也不肯落了下風。

腦子里一片混沌，姜聽迷迷糊糊的睜眼，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

怔忡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在醫院，晨曦透過玻璃窗照進來，形成一縷縷陽光，暖到人心底里去了。

姜聽掙扎著坐起身來，就看見病床左右兩邊各房了一張椅子，商霆聿和言時坐在椅子上闔眸休息。

商霆聿率先察覺到動靜睜眼，“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嗎？要不要叫醫生。”

言時緊隨其后，“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姜聽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游離片刻，聲音嘶啞，“不用，我手機呢？”

“在包里。”商霆聿把包遞了過去。

包里的文件袋和放進去的時候一樣，沒有打開的痕跡，姜聽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氣。

“謝謝，你們回去休息吧，我讓茉茉來陪我。”

言時戴上金絲眼鏡，遮住了眼底的清灰，黑色的眸子里泛著光，“那你好好休息。”

“你也回去吧。”姜聽聲音略顯疲憊。

商霆聿目光在文件袋上停留片刻，低沉的嗓音猶如大提琴一般，“等蘇茉來了我再走。”

姜聽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給蘇茉發了幾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