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對他說過最多的一句話,便是這話。每回殺人,他心中便是想著這話。 李玄澤道:“不行。萬一她也想著自己太命苦,想早日投胎去,這不害人嗎?” 山竹啞口無言。 勸人節哀哪能這么好勸。 畢竟是死了親人,無論怎么勸,都一樣寬慰不到人的啊。 “這……喪親之痛,總要難過個幾日的,過幾日就好了,殿下。” 樹上掉了片落葉,孤零零的,慢慢悠悠往下飄。 李玄澤的視線,定定的望著樹下那個照不見光的角落。 心緒亂的,比那密密麻麻的草地還亂。 …… 梁王妃給請的夫子居然是女子。 名喚孫清。 雖說是女子,嚴厲得很。 林歲寧寫了厚厚的一疊紙,練字練到手腕酸痛,孫清才讓她歇一歇,拿了一疊書給她看。 大概是要變天,才未時,窗外忽然變得昏暗。 “我得先回了,”孫清看天色不好,找了幾本書給她,“你看著時候差不多了,自行回去。” 林歲寧目送夫子離開。 她在這又看了會兒書,眼見著外頭烏云越來越黑,她才抱著書匆匆走出藏書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