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歲寧掀起眼眸,目光與他對上一瞬,便匆匆挪開。 “殿下,我先退下了?!?br/> 她如今是咽喉被牢牢扼著,那人叫她往東,她便不能往西。 那人叫她閉嘴,她只能把話都咽回肚子里。 李玄澤恍恍惚惚的,等她走到門口,才反應過來,道:“你要見我,就只說這些?” 許辰說她要見自己時,他是有些慌亂的。比以往每一次都慌亂。 生怕她上來便是一耳光,怒斥他登徒子,然后哭著索取一個名分。 但仔細想來,她的性子,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林歲寧單薄的背影一頓。 “還有別的話的。” “你說,”李玄澤道,“什么都能說?!?br/> “想問一問殿下,螻蟻能撼樹嗎?” 她輕聲道:“螻蟻既然不能撼樹,那些樹,又為什么偏偏不能放過這些螻蟻?!?br/> 李玄澤啞然。 她其實也不過是個剛及笄的弱女子。 何其無辜,卻因他而被動地卷入這些事中來。 林歲寧推開門,抬起臉,望向天際的彩云鳥影。 紅燼生輝,似是老天爺醉了酒,紅了臉頰,成了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