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太太此刻已經形如枯槁。

我坐在醫院的病床旁，柳老太太的手冰冷而虛弱，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她的眼神中透出一股凄涼，我心中不禁一緊。

這個節骨眼上，她要是死了，我想知道的東西，可就問不出來了。

“孩子，夢璃她......她找到了？”柳老太太的聲音微弱，卻充滿了急切。

“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我嘆了口氣，略表遺憾，“我在秦書豪那邊見到了她，但去找的時候卻沒有找到她的蹤影。可能是被藏起來了。”

“你一定要找到她！”柳老太太的手緊緊握住我的，眼中閃爍著淚光，“她是我唯一的孫女，我不能失去她！”

看著她這激動的樣子，我眉頭微微皺起，“我也想幫你找啊，可是條件不允許呀。”

言下之意，在逼著她說出那些真相。

可是柳老太太的嘴，卻是一如既往地硬，絲毫沒有松口的意思。

對此，我也不急。

“老太太，有些事情帶進地里去是沒用的，你一定也不希望你們柳家斷后是吧？”頓了頓，我補上一句，“聽說柳夢璃懷孕了，已經三個月了。”

話落，老太太原本暗淡的眸子亮起。

“雖然這個孩子是王安宇的，但是畢竟也是柳夢璃的，是你們柳家的孫子。”

我刻意強調了最后一句。

老太太別開臉去，“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當年我家破產，我爸媽也沒說我來的不是時候。”我淡淡地提起過去。

說起這個，柳老太太的臉色就帶著幾分羞赧。

我也不急，默默地削起了蘋果，周遭很安靜，最終是柳老太太忍不住了。

“我可以跟你說實話，”她的眼神復雜，“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定要保住夢璃，不讓她再受傷。”

“這就看你心誠不誠了。”我說。

柳老太太的手緊緊抓住我的，仿佛這是她唯一的支撐點。

“當年，楊家受命研發人工智能新項目，原本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可是，最后臨終的時候，卻被合作方給坑了。”她的聲音低沉，將往事娓娓道來。

我微微皺了皺眉，“合作方是誰？”

柳老太太搖搖頭，低聲道：“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楊家當時的確掌握了一些技術，但合作方的背景太深，甚至連楊家都不敢輕易得罪。只知道那方勢力龐大，甚至有傳言說，沈家是靠著他們發家的。”

我聽后心頭一震，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沈越？”

柳老太太點了點頭，“是的，沈家雖然表面上是靠著自己的白手起家的，但其實不然。”

“所以沈越來海城找我，是為什么？”我蹙眉問道。

“他來海城的目的......你真的不知道嗎？”柳老太太問我，似乎不相信我不知道。

“怎么，有什么事情是我應該知道，卻不知道的嗎？”我反問。

柳老太太頓了頓，才道：“罷了罷了！其實我們所有人接近你，都為了那個項目的技術，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