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感覺手指尖傳來火燒般的刺痛，石頭般的紋路正順著右手臂往上爬。他咬破舌尖把血噴在左手，用血畫的符咒按住發抖的右手，卻發現血珠一碰到皮膚就變成了青灰色的石頭渣子。

    他勉強用變形的姿勢指向天花板，三張黃符立刻燒起來。火焰穿透白骨巨手的瞬間，網吧所有電腦突然發出刺耳鳴叫，藍屏里飄出的魂魄突然變得扭曲。

    “來吧，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今日就算是死在幻境之中，也要來個轟轟烈烈！”

    喉嚨里翻涌著青銅碎渣，蘇陽跌跌撞撞摔在吧臺邊。這時他才看清屏幕里的一切，每個透明的人影都長著和他相似的臉，每個人的右手都像被石頭侵蝕。

    “你救下了現實中那么多人，就該料到有今天。”

    東方阿姨的聲音傳來，此刻的她渾身繞著青光，手里捧著的根本不是計算器，而是刻滿神秘符號的青銅羅盤。

    白骨巨手撕碎最后三道防護，天花板掉下來的不是水泥塊，而是閃著銅綠的時空碎片。蘇陽突然看見眼前閃過密密麻麻的魂魄，它們的怨氣正在撕裂現實空間。

    “你改了林雪的死期，帶著異世界的人來到現實世界……現在整個時間線都裂開了。那些本該死去的人，卻被你改變了命數……”

    東方阿姨的指甲突然變成三尺長，在空中劃出燃燒的八卦圖。

    電腦屏幕里的魂魄鎖鏈突然繃緊，蘇陽右肩膀傳來冰錐刺骨的劇痛。他低頭看見三根青銅色的骨頭刺穿胸口，傷口沒流血，反而滲出密密麻麻的虛影。

    “你說的懲罰……就這？”蘇陽瞳孔驟縮，看著屏幕里那些自己的臉：“還有無數和我長相類似的人？”

    東方阿姨的青銅羅盤瘋狂旋轉，網吧地面浮現巨型太極圖。墻邊的主機箱發出齒輪轉動的轟響，彈出的不是光盤口，而是刻著符咒的青銅盒子。

    “每個被你改變的時間線，都會分裂出替你受罰的人。如今你救下那些為你受苦的人，那么將來的你受到的苦，會變本加厲，這千倍萬倍苦難，你受的了嗎？”

    白骨巨手突然抓住整個吧臺，五根骨指插進地面的瞬間，蘇陽看見水泥地下埋的根本不是電線，而是纏著人骨的青銅鎖鏈。他兜里的手機瘋狂震動，掏出來發現驅鬼器具上顯示了倒計時。

    “做都做了，誰敢拿我怎么樣？未來還沒到來，我都不急，你這個太監擔心什么。”

    電腦藍光突然變成血色，所有的鬼魂開始同步結印。網吧玻璃門外傳來刺耳的摩擦聲，蘇陽轉頭看見路燈扭曲成青銅柱，柏油路上浮現出古文似的刻痕。

    “我有什么急。我只是告訴你，終究會成為我的陣眼……從你穿越回來那天起，青銅時代的污染就開始了。”紅姐七竅開始流銅銹，手里的羅盤卻愈發耀眼：“現在讓看看未來的景象……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造成的。”

    白骨巨掌轟然拍下，蘇陽滾進儲藏室撞開鐵門。生銹門軸斷裂聲中，他看見地下室飄著的青銅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