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厄運的開始
看見我沉默的樣子,估計他以為我是傷心過度,不停地安慰我,但又不知道這種事該怎么處理,就讓我在醫院等他,他回家找他爸來幫忙。
等李瘋子來的時候,我還待在太平間,就是一直默默地陪在張屠夫身邊。
他們開始的時候并沒有打擾我,過了一段時間,李瘋子才來和我講:“嘯天啊,人死不能復生,還是入土為安吧。”我默默地點了點頭。
在李瘋子的幫助下,我開始忙活起張屠夫的后事來。
可在給張屠夫開死亡證明時,醫生和我講,張屠夫是喝酒醉倒在外面凍死的。
剛到醫院那會還有口氣,臨死前交待護士“告訴狗剩子不準叫我爸,不準叫我師父,不準給我披麻戴孝。”
聽到醫生的話,李瘋子在旁邊感慨道:“仗義每多屠狗輩呀!”
我不明就里便問他是什么意思。
他和我解釋說“張屠夫上次和他喝酒時跟他說過,怕自己一生造的殺孽太多,會給我帶來報應。所以寧可讓自己孤獨終老,也不會給我一個和他能扯上任何關系的稱謂。”
直到此刻我才終于明白,這么多年來,為什么張屠夫與我始終保持著陌生人一樣的關系,自責和愧疚就像尖刀一樣戳著我的心,讓我懊悔萬分。
張屠夫出殯的那一天村里沒來幾個人,除了他的幾個酒友外就是李瘋子一家人了。
看著我身著孝服,肩披麻衣,以一名兒子的身份打靈幡、摔孝盆,李瘋子在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辦完張屠夫的喪事后,我還是過著跟以前一樣的日子。
平時我就幫村民宰殺牲口,空閑的時候就跑到李家去學習。
李瘋子也不藏著掖著,把他一身所學都教給我們。
令人嘖嘖稀奇的是,最小的丫頭葉茂已經比本固和枝榮學的要好了,相信這丫頭很快也會超過我。
因為沒有了張屠夫的牽絆,我有時就住在李家,儼然把自己當成了李家的一分子存在。
他們也不拿我當外人,有什么活計需要我干也不再和我客氣,就這樣我們不分彼此地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