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急燈在梁曉萱臉上投下冷白的光，她抹掉睫毛上的冷汗，指尖重重敲擊鍵盤。

    數據恢復界面倒映在她瞳孔里，十七個亂碼文件像碎裂的鏡子，每塊碎片都映著林悅涂著玫紅指甲油的手。

    "郵件服務器后臺權限還剩三分鐘。"李娜用身體擋住機房玻璃門，"行政部的人往這邊來了。"

    梁曉萱咬開薄荷糖，刺痛感直沖天靈蓋。

    匿名舉報郵件的發送時間跳出來——23:48，和便利店小票的秒針軌跡重疊。

    她突然抓起碎紙盒里的冷鏈公章殘片，對著屏幕上的物流公司LOGO旋轉45度。

    "找到了！"條形碼缺口與郵件IP地址后四位嚴絲合縫。

    走廊傳來高跟鞋聲時，梁曉萱正把熱敏紙貼在窗玻璃上。

    陽光穿透23:47的消費記錄，墨跡顯影出采購人電子簽名的鏡像輪廓。

    李娜突然舉起手機："上周團建合照，林悅包鏈掛著的掛墜——"

    銀色四葉草在照片里閃著冷光，和投標書封皮被刮花的痕跡一模一樣。

    "晨會提前了。"趙總的聲音從擴音器炸響，梁曉萱攥著證據沖進電梯。

    金屬門閉合前，她看見林悅把玫紅色指甲狠狠掐進掌心。

    投影儀藍光照亮梁曉萱蒼白的臉："匿名郵件是從冷鏈協會WIFI熱點發出的。"她點擊遙控器，監控視頻定格在林悅挎包進入協會大廳的瞬間，"但那天本該去對接的是行政部。"

    會議室響起此起彼伏的消息提示音，所有人手機同時收到物流公司發來的公章驗證碼。

    梁曉萱舉起碎紙片："掃描這個殘缺條形碼，會得到驗證失敗的提醒。"

    "而失敗記錄會觸發郵件自動報警。"趙總摘下眼鏡擦拭，"上周四夜里，我收到了十七封空白郵件。"

    林悅猛地站起來，咖啡杯在桌沿搖晃："巧合也能當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