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雖然指揮系不要求一定要有太出色的體能，但是這塞過來的也太拉垮了吧？”

    趙林教官瞪了自己在軍隊里的好友一眼。

    雖然他心里也覺得裴依然體質太差，但還是認可她堅持參加軍訓的意志的。

    “少說兩句吧。體質就像精神力一樣，先天就已經限制了上限和下限。這位裴同學在先天條件弱于他人的情況下，還嚴格地以跟其他人一樣的標準要求自己，這已經擁有了作為軍校生的初步意志了。”

    “是嗎？”凱恩聳了聳肩，海藍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

    “但是有的時候，天賦就已經決定了一切——意志力可沒辦法幫她堅持跑完全程。”

    “等會被抬進校醫院之后，她就知道，無用的堅持只會讓自己受傷了。”

    趙林沒有說話。

    他們這一批教官都是軍隊前線的精銳作戰小隊，前段時間剛經歷了艱苦的戰役，精神力監管部門判定他們的精神力已經到達了極易感染狂躁癥的危險臨界值。

    所以上頭就把他們從前線弄下來，前往自己的母校操練學生，緩一緩。

    他們這些上過戰場的軍人既是天賦的受益者，又比這些學生還更加清晰地意識到了，天賦差距有多么讓人絕望。

    凱恩似乎一語成讖。

    才跑了不到一圈，裴依蘭的臉色就已經從紅潤變為了煞白。

    她只覺得身體先是在發熱，然后又逐漸轉涼，兩條腿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越來越無力。

    汗珠才剛剛滲出，就又悄然隱沒。她漸漸地甚至有一種錯覺，仿佛自己正在驅使一具尸體。

    就在這時，身邊傳來一道冷然的女聲：“才剛剛跑了一圈就成這個樣子了，如果不想還沒跑到一半就被人抬著進醫院，我勸你還是早點放棄軍訓比較好。”

    裴依蘭有點茫然又有點吃力地抬起頭，發現在自己身邊的女生正是之前質問她為什么不用參加訓練的同學。

    她隱約聽到別的同學喊過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