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里,聽不出任何屬于妻子的溫度,只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和深深的戒備。 “又要去賭?”她問。 語氣平靜得可怕。 可那平靜之下,卻又透著一股積攢了太久太久的絕望,和早已磨滅殆盡的不信任。 她對他,顯然已經徹底死了心。 不抱任何一絲一毫的希望了。 陸青山的腳步猛地頓住,像被釘子釘在了原地,僵硬無比。 他緩緩地,極其緩慢地轉過身,看向炕角那個像受驚的小鳥一般,蜷縮在那里的妻子。 看著她麻木空洞的眼神。 聽著她不帶一絲感情,只有無盡疲憊和絕望的質問。 陸青山的心,像是被無數根細細密密的鋼針,反復穿刺,扎得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他深吸一口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拼命壓下喉嚨口那股洶涌翻騰的哽咽和悔恨。 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朝著炕角的妻子,嘶吼出聲。 聲音嘶啞,破碎,像是被逼到絕境的野獸發出的哀鳴。 卻又帶著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容置疑的決絕和堅定。 “我不賭了!” “這輩子!老子也絕不再碰那玩意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