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久塘看著小孩，柔聲問：“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聲音脆甜甜地道：“我叫布衣。”

    謝久塘又問：“你問了剛才的問題，是因為有想見到的人嗎？”

    布衣用力點頭，“是的，我已經兩年時間沒有見到爸爸了，媽媽騙我說，爸爸是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工作了，要很久很久才能回來一次。但我知道的哦，爸爸是因為救人，被大海帶走了。”

    布衣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非常的平靜，好像早已經接受了這樣的事實，但說完之后，他很認真且堅定且自豪地挺起胸膛，道：“我的爸爸是英雄哦。”

    謝久塘注意到小孩身上的衣服有些破，小腳上的指甲也臟兮兮的。

    他猜測小孩的母親應該忙于賺錢，沒時間細心照顧小孩，才讓他小小年紀就跟著大一些的小孩出來沙灘玩。

    小孩見他遲遲沒回答，又把自己揣在口袋里藏起來的一顆愛心形狀的小貝殼拿出來，鄭重地放在他厚實的掌心中，“現在呢？可以告訴我了嗎？”

    他以為，謝久塘遲遲不回答自己剛才的問題，是因為他剛才給的貝殼不夠多。

    畢竟他是給的最少，卻來問問題的小孩了。

    謝久塘用兩根手指捏起那顆愛心形狀的小貝殼，道：“這貝殼你打算送給誰的？”

    小孩：“送給爸爸，媽媽把爸爸的遺照鎖在了衣柜里，我可以偷偷把貝殼放進去，爸爸看到一定會喜歡的。”

    謝久塘欲言又止。

    他想跟小孩說出事實，星星就是星星，人死之后，是不可能變成星星的，宇宙中的星星比人太太多了。

    但這種實話，他在對上小孩那雙亮晶晶又充滿期待的眼神的時候，怎么也沒辦法說出口。

    這時，姜茶走回來了。

    她走到謝久塘身旁，主動蹲下來。

    “星星就是星星，人死之后不會變成星星。”姜茶直接對小孩說出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