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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靳言沒有回醫院,而是回到了他和秦姜的家。
把秦姜抱進臥室,周靳言才發現掛在床頭的婚紗照不知什么時候被拆下來了。
空空的墻面只剩下一道泛黃的折痕,周靳言心里一緊,連忙翻箱倒柜。
承載他們十年回憶的十幾本舊相冊、還有他這些年給秦姜寫的情書和禮物也全都不見了。
手機里傳來林夕備受折磨的死訊,周靳言的心里卻一點痛快也沒有。
他把視頻放給秦姜看,那雙黑洞洞的眼睛里沒有絲毫的起伏。
周靳言的心里空落落的,他的手掌輕輕撫拭秦姜的眼睛。
但來回數次,秦姜的眼睛依舊瞪得大大的,仿佛承載了更多悲傷的情緒。
姜姜,你為什么不愿閉上眼睛
周靳言并不覺得是尸體僵硬的問題。
他想,他的姜姜一定還有什么心愿未了,所以才不愿閉上眼睛。
周靳言苦惱的摩挲著秦姜冰冷的手指,忽然想起了口袋里的那顆手串珠子。
那是我們十年的回憶啊......
當初小偷偷走了那串手串,或許就是在警示著我什么,可惜我沒有珍惜。
周靳言無比后悔自己當初的自作聰明。
一次驚喜,哄了兩個女人。
或許他擁著林夕的時候,秦姜就站在人群中看著他們。
她就這樣被人潮擠得越來越遠,最后一個人失望離去。
周靳言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他跪在地上,咳了整整兩分鐘才終于停下。
當他無力的倚著床榻癱坐在地上的時候,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好像聽到有人抱怨了一句——
媽的!誰他媽把珠子亂扔啊!害老子差點扭了腳!
當時他沒在意,現在想來,或許那串手串就是在那扯斷的。
周靳言空洞茫然的眼睛終于漸漸有了亮光。
姜姜,我這就......將我們的回憶......帶回來。
一句話,周靳言說得十分費勁兒。
他弓著腰,每走一步都需要緩著呼吸。
助理攙扶著他出門,擔心的勸他回醫院好好治療。
周靳言只是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開車吧。
回到老街,周靳言和助理以及下屬們幾十個人,開始在封鎖的老街上趴著身子仔仔細細搜尋。
天空陰沉沉的,開始呼嘯狂風。
很快,豆大的雨點砸下來,將周靳言本就脆弱的脊背壓得更低。
周總,我們已經找到一半珠子了,您先回到車上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們。
周靳言不為所動,他依舊匍匐在地上,伸手往下水口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