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根骨刺擦著周塵衣襟掠過，在巖壁上炸開碗口大的凹坑。

    殷鴻的重劍橫擋在胸前，青銅匕首在妖獸首領天靈蓋上發出刺耳鳴叫，整個洞窟的紫霧突然凝結成冰晶墜落。

    "坎位三步！"周塵的銀簪在地上劃出卦象，風無痕的劍氣應聲劈在東南角巖縫。

    藏在裂縫中的控尸符剛燃起火光，殷鴻的劍風已卷著碎石將其碾成齏粉。

    十三處禁制波動同時震顫，周塵懷里的羅盤碎片突然懸浮而起。

    妖獸首領胸腔發出齒輪轉動的聲響，那半塊巽卦羅盤竟開始逆向旋轉。

    周塵后撤時踩碎兩塊青磚，磚下露出無名劍派獨有的云紋標記——這處巢穴竟是用門派庫房的建材所筑。

    "破軍星位！"風無痕的劍鞘點在周塵左肩，兩人錯身換位的剎那，殷鴻的重劍正砸在羅盤與骸骨連接的關節處。

    青銅碎片崩裂的瞬間，十三道禁制如同被抽去脊骨的毒蛇，在巖壁上扭曲成焦黑痕跡。

    妖獸首領的咆哮裹挾著腥風撲面而來，周塵的劍鋒在它第三根肋骨處擦出火星。

    當殷鴻第七次被震退撞上石柱時，他們終于看清這具骸骨的秘密——每處關節都鑲嵌著縮小版的青銅羅盤，十二個微型巽卦正在同步轉動。

    "兌位有缺！"周塵突然將銀簪擲向洞頂，風無痕的劍氣幾乎同時斬斷三條垂落的血線。

    殷鴻吐掉嘴里的血沫，重劍借著下墜之勢劈在妖獸左膝，那里嵌著的羅盤頓時裂開蛛網紋。

    骸骨發出瓷器碎裂般的脆響，周塵接住落下的銀簪時，簪尾正刺入妖獸后頸的控尸符。

    風無痕的劍尖在此時點中天靈蓋的青銅匕首，殷鴻的重劍帶著破空聲貫入胸腔。

    當妖丹從碎裂的脊椎骨中滾落時，周塵的衣擺剛好接住這顆通體紫紋的珠子。

    洞頂墜落的碎石突然懸停，所有禁制符文同時褪色成灰白。

    "這妖丹起碼有八百年火候。"殷鴻用劍尖挑開妖獸碎裂的頭骨，露出里面干涸的腦髓，"你們看這些晶化的脈絡，分明是被秘法催熟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