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聲巨響，殷鴻一拳砸在周塵身旁的石桌上，那石桌應聲而裂，碎石飛濺。

    “周塵！你個混蛋！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做了什么？！”殷鴻雙眼通紅，仿佛要噴出火來，他指著周塵的鼻子，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到周塵臉上，“你這是臨陣退縮！你這是懦夫行為！你對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嗎？！”

    周塵默默地承受著殷鴻的怒火

    石桌的碎裂聲，像是一記重錘，敲打在周塵的心頭。

    他緩緩地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因為憤怒而扭曲了面孔的兄弟，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苦澀。

    “殷鴻，我知道你很難過，我也很難過。”周塵的聲音有些沙啞，他伸出手，想要拍拍殷鴻的肩膀，卻被殷鴻一把打開。

    “你難過？你難過個屁！”殷鴻怒吼著，“你知不知道，只要我們再堅持一下，說不定就能……”

    “就能怎么樣？全軍覆沒嗎？！”周塵猛地打斷了殷鴻的話，他的聲音提高了八度，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殷鴻，我知道你勇猛，你重義氣，你想為兄弟們報仇，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打仗不是靠一腔熱血就能贏的！你看看那些死去的兄弟，他們哪一個不是熱血男兒？可結果呢？他們死了！白白地死了！”

    周塵的聲音越來越激動，他指著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尸體，聲音顫抖著：“我們是來報仇的，不是來送死的！你明白嗎？！”

    殷鴻被周塵的話震住了，他愣愣地看著周塵，眼中的怒火漸漸熄滅，取而代之的是迷茫和痛苦。

    他緩緩地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那雙手上，似乎還沾染著兄弟們的鮮血。

    微風拂過，帶來一絲血腥味，也吹散了殷鴻心中的迷霧。

    他慢慢地抬起頭，看著周塵，眼神中多了一絲復雜的情緒。

    “周塵……我……”殷鴻的聲音有些哽咽，他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周塵看著殷鴻，輕輕地嘆了口氣。

    他知道，殷鴻心中的那道坎，正在慢慢地跨過去。

    “殷鴻，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周塵的聲音變得柔和了一些，“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走到殷鴻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小時候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