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很驚訝，很感動，“這你也知道嗎？”

“知道，我知道你在這里生活過，我打聽過你所有的事情，但我從來沒有去打擾過你。”

“我媽媽不想讓爸爸的妻子為難，我媽媽她只是想要個孩子，只是選擇了爸爸，我才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我的媽媽可是很霸道，但她真的很心地善良。”

書念一再強調這一點，他不想任何人恨媽媽。

在姐姐的國家，這或許是不能被原諒的，可是在這個國家，不能生育的人，通過這樣的方式得到了孩子，也不違法。

他其實很不喜歡這樣的身份，他感覺自己身上像套了枷鎖。

解不脫，往前走，又很難過。

他既覺得自己的身份尷尬，又覺得自己的身份見不得光。

可看著媽媽幸福的樣子，他又覺得自己活著，能讓媽媽幸福，他也能幸福。

后來他想開了，只要媽媽幸福就好。

黎歌看著他極力為媽媽說話的模樣，踮起腳尖，輕輕摸了摸他的頭：“書念，你媽媽是個好人，他把你教得很好，上一代的事情，和你沒關系，既然你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上，那就好好的生活，多愛自己。”

“姐姐。”書念哭著撲倒了黎歌懷里，他閉上眼睛，心里壓著的大石頭，仿佛突然挪開了。他此刻的心情很輕松。

他被承認了，他被承認能活在這個世界上。

“謝謝姐姐！這些年我一直活得很糾結，我覺得我的出現會讓大家都不開心，只有我媽媽，他每天看到我都會很幸福，才能讓我感受到我是一個被期待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孩子。”

黎歌用力擁抱著他，手輕輕拍著他的背：“傻瓜，你怎么會這么想？你是你，你媽媽是你媽媽，我們的世界這么小，不要把自己活得這么糾結。”

“你沒辦法選擇出生，這件事情不怪你。”

黎歌也知道，這件事情怪不了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