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問路
李捕頭看時機成熟了,也比較熟識了。便自然的說:“大爺,估計在咱這喝酒出了名,方莊的也沒人喝過你啊。”“那是,咱是誰呀,誰能喝過咱,不要說方莊,那莊沒一個好東西。我以前就住在那兒,自從來了個叫什么,官上的,弄的好好的一個莊,烏煙瘴氣的,人都亂套了……不說了”大爺氣急敗壞的抿了一下嘴,說道。“咋回事?看把你老氣的,來,借花獻佛,再走一個。”李捕頭說著,給大爺倒了一杯,自己也滿上。“哎,自打來了個叫官上,不對,是上官,我也搞不清楚是官上,還是上官的。總之,是個陰險狡詐的家伙,一肚子壞水,開賭場,讓多少家傾家蕩產,賣兒賣女,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大爺憤憤的說。
“上官,從哪來的,這么厲害,這么壞,沒有人管嗎?咋不告官啊”李捕頭不失時機的追問。“他有人,上面有人,知道嗎?有人罩著他,府衙跟他家一樣,出入自由,整天和縣太爺稱兄道弟,誰敢惹他,躲還躲不及呢。”大爺的話匣子打開了,開始說上官了。“他雖然壞,壞在心里,他從來不出面,都是讓旁人去干壞事,聽說和一個無賴,叫吳什么有的,吳莊的。兩個人狼狽為奸,不干人事。調戲個小姑娘,睡人家新媳婦,為害鄉里,無惡不作。偷雞摸狗的事兒算小事,凈干令人發指的事,欺行霸市,強買強賣,挖人家的祖墳,盜取財物,淫人妻女,放高利貸,壞事呀,一天一夜說不完啊”大爺不緊不慢的說著,不時抽口旱煙。
“大爺肯定是看不慣,或者被他欺負了,才背井離鄉到這的吧。”李捕頭接著話說。就是想讓大爺把他所知道的都說出來,好讓自己多些了解。了解的越多,晚上的行動把握性更大一些。大爺借著酒勁兒,索性一股腦兒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了。“這伙強人依仗著官府有人,這些年也弄了很多黑錢,有錢有勢,財大氣粗。糾集了一幫子好吃懶做,地痞流氓充當打手,說句不好聽的,比縣太爺還排場啊。對了,上次一個方莊的,老熟人了,說去年上官逼死了一個寡婦,不知道真的假的。還有,李二狗的親侄女,被上官霸占了,人家小姑娘才十五歲啊,你說這不是害休命嗎?是人嗎,是畜牲。”大爺越說越氣,好像不說出來就憋著難受。
“那方莊地形復雜嗎?上官住哪個宅子里啊?”李捕頭邊聽邊問。大爺早沒了防備之心,只有一肚子的委屈,一肚子的話。“方莊路,看著很多條,都是死胡同,進去出不來。有一年,大年三十,有個小偷,估計餓壞了,去方莊偷東西吃,結果去了,轉到天亮也沒轉出去,第二天挨了一頓暴打,才給他領出去,以后再也不敢去了。你說好笑不好笑。”
大爺酒后吐真言啊。一字一句,都很真實。“其實就是三拐三不拐,見門口有樹拐,門口沒樹不拐直走,進出自由。你問上官啊,他娘的,他住的是老子的宅院,閉著眼睛我也能摸到地方,說我家風水好,開始用二百兩銀子買,我不賣。后來使壞,誣陷我坐牢,吃了半年牢飯,趁我不在家,把我家給占了,哎……不說了,一把辛酸淚啊”大爺說到傷心處,老淚縱橫。
“我家在方莊的正中間,是全村最好的一處宅院,不曾想,被這個挨千刀的給霸占去了,而且一文錢也沒給我。”大爺表情沮喪,無可奈何的說。“大爺放心,我早晚幫你把宅院給你要回來,我李某說話算話。”李捕頭震驚了,信誓旦旦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