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次審問，你為什么不說？這次怎么說自己是假冒的吳道友呢？從實招來……”李捕頭問道，語氣有點銳利，以震懾這個游道武。“上次，我就按吳道友交待我的話說的，什么小冊子，我壓根都不知道，也沒人給我說過，故而上次能蒙混過關，這次問……我說不上來，我也不要這一千兩銀子了，我就不裝了，我就想回家，回家……”游道武回道。看神色表情不像假的，這個吳道友會得還真不少，暗道，暗器不說，還會玩真假吳道友，不是小冊子，差點讓他貍貓換太子，弄假成真。這個情況，我也拿不了主意，得張大人說了算。我是個捕頭，不能擅作主張，不能越位。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點還是懂的。

    李捕頭馬上向張大人匯報，審問犯人的情況。事態緊急，很突然。張大人來回在書房走動，一會兒眉頭緊鎖，一會兒拍案而起，畢竟是官場之人，還能沉穩一點。說道:“先不要對外聲張，假不假先扣押，他說自己是假的就是假的了，上官云祥能證明他是真的就行。這個人，看緊了，以后還有用。再就是密捕吳道友，還抓他，抓住了，給你記上一大功。抓不住，也沒什么，不獎不罰。死的，活的都可以。小冊子的事兒，記住不可說出去，最好一把火把方莊吳道友的家給燒了，他做了這么多壞事，也該報應他了，也算給張東霖報仇了，你們也公事多年了吧。”

    “好的，大人，我現在就去辦……”李捕頭回道。李捕頭心里掠過一絲不好的感覺，覺得張大人，自從出現了小冊子，判若兩人。這燒人房子，殺人滅口的事，還真沒有干過。圖窮匕首見，真的吳道友在哪？假的吳道友留著，當真的用。真搞不懂張大人的用意何在，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在李捕頭心里，多少還有黑白，善惡之分。用一個假的吳道友去邀功，感覺過不了自己心里這一關。孰不知，在張大人眼里，真假不重要，證人，證詞都有了，就可以結案了。沒有誰去追查，不用說，吳道友到不了京城，就會身首異處。皇上恨不得千刀萬剮他，弄清楚情況就可以了，至少以后沒人敢夜闖皇宮了。

    李捕頭陷入沉思中，其實很多問題是沒有答案的。出于自己的職業道德，就是抓捕逃犯，讓真兇落網。可現在，張大人給自己出了一個難題，讓自己去干不法之事，干了，就可能立上一大功，不過也會給自己挖一個大坑，以后東窗事發，自己也跑不了的。不干，張大人對自己有知遇之恩，況且自己是張大人的手下，不能違背大人的命令，這是制度體系。

    李捕頭從來都是雷厲風行，對于張大人的話，從不打折，照辦執行。可這次，讓他去做的事，不仁不義，不講一點律法，完全是個人意志的表現，讓我當殺手。這有點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