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父子爭執
姜瑜說完話,臉色便冷了下來,朝侍衛擺擺手“動手”王氏癱軟在地,隨后想起自己的兒子,淚如雨下“王爺,稚子無辜啊”看姜瑜毫無反應,又拉著姜煒的衣袖哀求“太子殿下,您最是仁善,放過他一命好不好,他還不滿一歲”姜煒有些無措,突然看到侍衛提刀砍向那小孩“住手”
姜煒疾步上前,擋在孩子面前,王氏眼睛亮了,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太子!”姜瑜眉頭緊鎖,沉聲道“他姓江,他不無辜”姜煒咬咬牙還是沒動“稚子何辜?”姜瑜不由感到頭疼,上一個說稚子無辜的人,已經死了十幾年了,但姜煒又是太子,他下不了令,只能吩咐人趕緊找姜珩,沒想到剛準備去,姜珩就走了進來。
“太子”姜珩大步走近,面色冷峻,終究是不忍對姜煒發脾氣“你知道斬草不除根的后果嗎?這個孩子不僅僅是江予的,他還是王氏的”姜煒心中一震,但仍堅定道“兒臣明白,但法外尚能容情,他畢竟是無辜稚子,懇請父皇網開一面,給他一條生路,兒臣愿以自身擔保,絕不讓其威脅江山。”
姜珩氣上來了,又不愿意對姜煒發怒“等什么呢,還不殺了王氏”王氏聞言只感到絕望“求皇上饒他一命吧,他還小,什么都做不了”姜珩冷眼看著王氏“都等著朕動手呢,帶下去殺了,別臟了朕的眼睛”侍衛立馬把她拖了下去,王氏的哭喊聲漸遠。
而姜珩還在和姜煒對峙著“前朝被滅時,先祖讓一個嬰幼兒跑了,后來他的重孫來找朕報仇,朕在那次宮變差點死了,江山也差點易主,現在朕胳膊上還有那道傷口,你讓朕放過他,幾十年后,他會放過朕嗎,朕殺了他全家,你覺得他不會報仇嗎?斬草除根的道理你不懂嗎”姜珩回憶起那場宮變就后怕,當時差點輸了,姜煒都被綁架了。
姜煒沉默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知道父皇說的有道理,可看著那個孩子他還是不忍,終究是嘆了口氣,緩緩跪下“兒臣愿以太子之位擔保,親自教養此子,絕不讓其知曉身世,更不會讓其有機會報仇。”“太子!你明知道朕要處理王氏,你留下王氏的孩子,是想他長大以后重復世家榮光嗎?”姜珩怒視姜煒,語氣嚴厲“你這是在逼朕!”
姜煒目光堅定:“兒臣絕無此意,只求父皇寬恕無辜稚子。兒臣愿以性命擔保,若他有絲毫異心,兒臣親手了結。”“你憑什么以你的性命擔保,你的命是朕給的,你的命是朕的”姜珩感到無力,大手指著他“你是要氣死朕嗎”突然天變了,烏云壓頂,大雨傾盆而下,姜珩身上沒有養好的傷疤隱隱作痛,開始滲出血。
姜珩感到心口一緊,怒火與痛楚交織,那是被刺殺時留下的舊傷,每逢陰雨便痛不欲生,看著他毫不退讓的樣子,姜珩泄了氣,放松了身,痛楚加深,衣服上已經滲出斑斑血跡,看著可怖,突然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黑,身體搖搖欲墜,姜瑜趕緊扶住他“傳太醫”
姜瑜急切呼喚,太醫匆匆趕來,姜珩面色蒼白,氣息微弱,姜瑜看了一眼現場的情況“把丞相府燒了,至于這孩子先留著吧”說完扶著姜珩上了馬車,姜煒也想跟上去,被予安攔住“太子殿下還是先回青玄宮吧,皇上留了政務給你,講師們都在等你”姜煒無奈,只能目送馬車遠去,心中憂心。
姜珩在馬車中昏昏欲睡,太醫緊急施針,血跡染紅了車廂。姜瑜緊握他的手,眉宇間滿是焦慮。馬車飛馳,宮墻外的雨聲如泣如訴,仿佛在訴說著父子爭吵的悲涼。蘇云昭接到消息,是姜煒把姜煒氣的吐血了,不禁有些焦急,聽到來龍去脈后,臉色也不好看,她也是把持過朝政的,斬草除根的道理,她當然是懂的,姜煒到底怎么了,為了一個幼子,把自己父皇氣吐血。
蘇云昭臉色沉重,換了身衣服“去青玄宮”蘇云昭步履匆匆,心中憂慮重重。姜珩被送進祈安殿便一直昏迷著,太醫擦了擦腦門的汗“親征時受的傷本就需要靜養,尤其是心口的傷,如今又怒火攻心,如果再不加以調養,有礙壽數”姜瑜聽到此話,踉蹌了一下,怎么會如此嚴重?姜珩過段時間還準備除王氏,一切都準備好了,但如今的樣子,他又怎么能這么操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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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如實告訴皇上”姜瑜本想瞞著他,但瞞著他的話又攔不住他,只能如實相告。姜瑜看著外面的天氣,回想著剛剛的事,是姜珩教錯了,仁并非只是仁慈而是要有智慧和決斷。姜煒過于仁慈,反被其害。姜瑜深知,治國需剛柔并濟,方能長治久安。如今局勢動蕩,更需果斷行事。
如姜珩所說,那個孩子身上留著王氏的血,以后必定會報復皇室,這是不用想都知道,就算他不愿意,那些王氏的漏網之魚會愿意嗎,姜煒還是太小了,姜珩現在身體又弱,自己的身體也不好,如果有一天他們走了,姜煒該怎么治國,姜瑜嘆了口氣,坐在一旁守著姜珩,縱使姜珩已經三十了,在他眼中始終是他的五弟,是那個把所有兵力交給他,相信他的五弟。
姜珩和姜煒當然是姜珩重要,因為是姜珩所鐘愛的孩子,他也會偏疼一點,如今因為這件事,他對姜煒都有些失望了,為了一個幼兒忤逆自己的父皇,嘆了口氣,他知道姜珩是不愿意動姜煒的,剛剛那么生氣硬是憋著,沒舍得動姜煒一根手指頭,但姜珩的苦心,姜煒卻未能領會。
雨漸漸小了下來,姜瑜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姜珩,讓太醫好好照顧“備馬,去青玄宮”他得好好和姜煒說道說道,一走進去發現已經一堆人圍著姜煒了,他的老師,皇后,還有昭華公主,姜瑜看了一眼昭華,是啊,昭華都能明白的事,姜煒怎么就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