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爸爸的觀測日志。顧星遙遞來一本邊緣焦黑的筆記本,紙頁間夾著干枯的紫藤花瓣,最后一頁寫著……‘當(dāng)?shù)?3個觀測者到來時,星軌將出現(xiàn)三個交點’。她指尖劃過潦草的公式,陸鳴突然看懂了那些符號：所謂觀測者,其實是時空管理局派來收集時空之力的容器,而每次輪回失敗,宿主的記憶就會被篡改,成為新的沈硯。

系統(tǒng)提示音再次響起,這次帶著詭異的沙沙聲：世界線穩(wěn)定度30%,檢測到原生宿主周延記憶覺醒。陸鳴望向周延,發(fā)現(xiàn)他正盯著玻璃柜里的銀色硬幣——整整73枚,每枚背面都刻著不同的年份,最新一枚正是屬于陸鳴的那枚。

你以為自己是第一個穿越者周延的聲音冷得可怕,指尖劃過玻璃上的霧氣,畫出與陸鳴鎖骨相同的星軌圖案,前72次輪回里,每個‘沈硯’都以為自己是主角,直到他們親手把星遙推進時空門。他卷起袖口,露出小臂上密密麻麻的編號,從01到72,最新的73正在滲血。

顧星遙突然指著墻角的監(jiān)控屏幕驚呼,雪花屏上閃過穿白大褂的隊伍正涌入大樓,領(lǐng)頭者手中的儀器正是第二章結(jié)尾出現(xiàn)的藍光裝置。陸鳴注意到他們胸前的工牌：時空管理局·記憶回收組,而為首的女人左眼角下方,有顆與顧星遙相同的淚痣。

他們來回收我的記憶了。顧星遙突然握住陸鳴的手,將那枚73號硬幣塞進他掌心,爸爸說過,觀測者的瞳孔是最后一道門——她的琥珀色瞳孔開始碎裂,像無數(shù)小星球在崩解,如果我忘記你了,就去便利店買橘子汽水,罐底會有下一次輪回的坐標(biāo)。

周延突然撞開生銹的通風(fēng)管道,拽著兩人鉆進去時,陸鳴聽見實驗臺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管道里彌漫著刺鼻的化學(xué)藥劑味,顧星遙的體溫透過校服傳來,讓他想起寫生那天她指尖的薄繭。系統(tǒng)界面突然清晰起來,好感度數(shù)字在劇烈波動：從10%飆升至80%,又在看見周延小臂的編號時,驟降至45%。

1999年8月21日,九星連珠前夜。周延在管道拐角停下,從口袋掏出皺巴巴的便利貼,上面是顧父的字跡,這是星遙第一次覺醒能力的日子,也是第一個‘沈硯’出現(xiàn)的時間。他盯著陸鳴,眼神里有痛恨也有哀求,這次你還要騙她嗎說你是轉(zhuǎn)學(xué)生,說你喜歡看她畫畫,說你會帶她找到爸爸——

通風(fēng)口突然灌進冷風(fēng),陸鳴看見管道盡頭透出月光,無數(shù)星軌模型在夜空中旋轉(zhuǎn),像極了顧星遙畫本里未完成的插畫。顧星遙的頭靠在他肩上,呼吸漸漸平穩(wěn),而她頸間的望遠鏡吊墜正在吸收月光,表面浮現(xiàn)出與硬幣相同的星軌圖案。

我不是沈硯。陸鳴突然開口,聲音在管道里回蕩,我是從2025年穿過來的陸鳴,在原來的世界里,我只是個看漫畫的宅男。他摸著口袋里的硬幣,發(fā)現(xiàn)背面的時空管理局字樣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觀測者自救協(xié)會,但每次觸碰她,我這里都會疼——他指著心臟的位置,比系統(tǒng)警告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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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沉默許久,從褲兜掏出枚生銹的拉環(huán),與顧星遙書包上的那枚不同,這枚內(nèi)側(cè)刻著極小的01：第一個沈硯教會我做拉環(huán)手鏈,第二個教會我打籃球,第三個……他突然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他們都死在試圖保護星遙的路上,而我只能一遍又一遍看著她愛上陌生人,然后失去記憶。

管道深處傳來腳步聲,藍光在拐角處閃爍。顧星遙突然驚醒,淚痣發(fā)出強光,將三人的影子投射在管道內(nèi)壁。陸鳴震驚地看見,自己的影子分裂成兩半：一半是穿著校服的沈硯,另一半是戴著眼鏡的宅男,而周延的影子始終護在顧星遙前方,像座不會倒塌的書架。

拿著這個。周延將01號拉環(huán)塞給陸鳴,突然轉(zhuǎn)身撞向通風(fēng)口的鐵柵欄,星遙,帶他去爸爸的辦公室,密碼是你的生日！他的聲音被藍光吞噬時,陸鳴看見他手腕的73號印記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與顧父照片中相同的星軌紋身。

顧星遙拽著陸鳴爬向出口的瞬間,實驗室方向傳來劇烈的爆炸聲。月光下,她的側(cè)臉與監(jiān)控屏里1999年的小女孩完全重合,而陸鳴終于想起原作結(jié)局的隱藏分鏡：周延在時空裂縫中說這次換我做觀測者,然后永遠留在了1999年。

到了！顧星遙推開生銹的鐵門,露出掛滿星軌圖的辦公室。保險柜上的電子屏正在閃爍,陸鳴輸入她的生日0915,柜門應(yīng)聲而開。里面整齊碼著73本觀測日志,最新一本封面貼著他現(xiàn)實世界的照片,背面寫著：第73次輪回觀測者陸鳴,你的選擇將決定所有時空的結(jié)局。

系統(tǒng)提示音最后一次響起,這次帶著釋然的電流聲：檢測到宿主覺醒,世界線穩(wěn)定度10%。請選擇：1.

成為沈硯,完成回收時空之力的任務(wù)；2.

成為陸鳴,陪顧星遙尋找父親；3.

摧毀所有硬幣,開啟無觀測者的自由時空。

顧星遙突然指著窗外驚呼,九星連珠的天象提前降臨,七顆主星與兩顆隱星在夜空中連成完美的星軌,像極了她淚痣的形狀。陸鳴望著她眼中倒映的星光,突然想起圖書館初見時她耳尖的紅暈,想起寫生時她掌心的溫度,想起剛才在管道里她靠在自己肩上的重量。

他掏出那枚73號硬幣,在顧星遙驚恐的目光中,將它與周延的01號拉環(huán)一起扔進保險柜。然后合上日志,握住顧星遙的手,指尖劃過她掌心的薄繭：這次,我們不做觀測者,也不做被觀測的星軌。

窗外的時空亂流開始匯聚,實驗室的星軌模型紛紛飛起,在夜空中拼出巨大的問號。顧星遙的淚痣不再碎裂,反而發(fā)出溫暖的金光,與陸鳴眼中的金環(huán)遙相呼應(yīng)。系統(tǒng)界面徹底消失前,他看見最后一行字：祝賀你,觀測者陸鳴,你創(chuàng)造了第74種可能。

當(dāng)白大褂隊伍撞開辦公室大門時,看見的是緊緊相擁的少年少女,他們腳下的硬幣正在融化,在地面畫出從未出現(xiàn)過的星軌圖案。而通風(fēng)管道深處,周延靠著墻壁微笑,手腕的編號終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與顧星遙相同的淚痣——這次,他不再是觀測者,而是真正的參與者。

第四章：七十九個未拆的信封

時空亂流的余震在瓷磚上投下扭曲的光斑,陸鳴的指尖劃過顧父辦公室的木質(zhì)桌面,灰塵在光束里浮沉,顯露出刻在木紋里的微型星軌——與硬幣、紋身、顧星遙的淚痣完全吻合。保險柜敞開的縫隙中,73本觀測日志整齊排列,最新一本的封面貼著他在現(xiàn)實世界的照片,唇角痣在臺燈下泛著微光,像被誰用銀筆描過。

1999年8月20日,晴。顧星遙捧著燒焦的日志本站在窗邊,聲音混著窗外梧桐葉的沙沙聲,爸爸說,每個觀測者都會在鎖骨留下星軌印記,那是時空門的鑰匙孔——而我,是第73個鑰匙。她轉(zhuǎn)身時,校服領(lǐng)口滑下些許,露出鎖骨下方與陸鳴對稱的淡金印記,像兩枚可以拼接的拼圖。

周延靠在門框上,手腕的勒痕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與顧星遙相同的淚痣。他盯著玻璃柜里的73枚硬幣,指尖劃過貼在柜門上的便利貼,那是顧父的字跡：第72次輪回觀測者周延,選擇用記憶換取星遙半日清醒——聲音突然發(fā)啞,原來我每次說‘買橘子汽水’,都是在給下一任沈硯留線索。

陸鳴翻開手中的日志,1999年的記錄停在九星連珠前夜,最后一行字被水痕暈染：當(dāng)觀測者愛上錨點,星軌將不再需要公式計算,因為心跳就是最好的坐標(biāo)。他抬頭望向顧星遙,少女正對著監(jiān)控屏發(fā)呆,1999年的她在畫面里追著穿白大褂的父親跑,發(fā)間別著與林小羽相同的星星發(fā)卡。

他們來了。周延突然扯下墻上的星軌模型,金屬支架碰撞發(fā)出刺耳聲響,遠處傳來皮靴踩在樓梯上的回音。陸鳴看見監(jiān)控里,穿白大褂的隊伍正逐層搜索,領(lǐng)頭者手中的儀器發(fā)出藍光,與顧星遙吊墜的頻率共振。

顧星遙突然指著保險柜最底層的抽屜驚呼,那里整齊碼著79個牛皮信封,每個封口都印著不同年份的星軌圖案。陸鳴抽出寫著2025的信封,里面是張泛黃的漫畫原稿,畫著顧星遙站在時空裂縫中,對面的少年有著與他現(xiàn)實中相同的容貌,下方批注：第73次輪回,觀測者陸鳴的真實身份——原世界的‘作者’。

系統(tǒng)提示音再次響起,這次帶著溫柔的電流聲：檢測到宿主記憶融合,世界線穩(wěn)定度提升至40%。請注意,前方三米儲物柜內(nèi)有‘星軌定位儀’,可暫時屏蔽管理局信號。陸鳴撞開生銹的柜門,果然看見泛著藍光的儀器,與周延之前砸毀的型號相同,只是表面刻著觀測者自救協(xié)會的徽記。

戴上這個。周延將星軌定位儀套在顧星遙手腕,金屬環(huán)貼合她的皮膚時,淚痣突然發(fā)出強光,照亮了儲物柜內(nèi)側(cè)的涂鴉——是幼年顧星遙畫的三人像,兩個少年分別戴著黑框眼鏡和籃球發(fā)帶,中間的女孩舉著望遠鏡。這是我前72次輪回偷偷畫的。周延摸著涂鴉輕笑,每次她失去記憶,我就把畫藏在不同地方,希望有次能讓她想起。

腳步聲在走廊盡頭炸開,顧星遙突然抓住陸鳴的手,將他拽進堆滿星軌模型的暗格。狹小的空間里,兩人的呼吸交疊,她的發(fā)梢掃過他下巴,吊墜的金屬鏈蹭過他手腕的硬幣印記。別怕。陸鳴聽見自己的聲音比心跳還穩(wěn),指尖劃過她掌心的薄繭,那是前72次輪回里,他教她握畫筆時留下的痕跡。

暗格的縫隙透進藍光,穿白大褂的人在辦公室里翻找,領(lǐng)頭者的手指劃過顧父的日志,陸鳴清楚看見她無名指內(nèi)側(cè)的編號——00,那是第一個觀測者的印記。第73次輪回觀測者,她的聲音像冰錐劃過玻璃,你以為摧毀硬幣就能改變結(jié)局每個錨點的宿命,早在第一顆星星誕生時就寫好了。

周延突然從天花板的通風(fēng)口墜落,手中的籃球砸中儀器的瞬間,陸鳴看見他校服下的背部,紋著與顧星遙相同的星軌圖案——原來在第72次輪回,他用自己的錨點身份換取了顧星遙的生存。帶她去天臺！周延的怒吼混著儀器的爆炸聲,九星連珠的坐標(biāo),藏在爸爸留給她的望遠鏡吊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