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八拜為交
疾風呼嘯,殘云奔涌,哪吒腳踏風火輪,裹挾著楊戩,如同一道赤色流光,向著華山破廟飛馳而去。
一路上,哪吒不敢有絲毫懈怠,他一邊運功,雄渾的仙力源源不斷地輸入楊戩體內,為身負重傷的楊戩療愈傷勢,一邊催動風火輪,使其旋轉如飛,馬不停蹄地趕路。那風火輪卷起的烈烈勁風,仿若要將沿途的一切阻礙都撕扯開來。
而在華山腳下那座破舊不堪的廟宇之中,楊嬋宛如一只受驚的小鹿,滿心忐忑,在門口處來回踱步。她身姿柔弱,卻又透著一股倔強,時不時踮起腳尖,望向廟外蜿蜒曲折的山路,眼中滿是焦急與擔憂,仿若那目光能穿透重重山巒,尋到兄長的蹤跡。
突然,一道白影裹挾著勁風,“嗖”地一聲沖進破廟,楊戩高聲呼喊:“三妹!”那聲音中飽含著劫后余生的喜悅與對親人的深切思念,在這空蕩蕩的廟宇之中回蕩開來。
楊嬋又驚又喜,嬌軀一顫,眼中瞬間盈滿淚花,宛如晶瑩的露珠在眼眶里打轉,激動地回應道:“二哥!”兄妹二人快步向前,腳步急切而又慌亂,剎那間緊緊相擁。這一刻,所有的擔驚受怕、所有的思念之苦,都化作淚水,奪眶而出,肆意宣泄著這些日子來的煎熬。
此時,哪吒也穩步走進廟內,他身姿挺拔。那火尖槍在他手中熠熠生輝,卻絲毫沒有半分戾氣,反倒透著一股守護之意。
二人松開彼此,楊戩趕忙伸手拉住哪吒,動容地說道:“此番全靠這位恩公搭救,還不辭辛勞為我療傷,恩公大恩,楊戩沒齒難忘。”言罷,楊戩與楊嬋一同屈膝跪地,身姿挺拔卻又滿含謙卑,齊聲拜謝:“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哪吒見狀,急忙拋下手中火尖槍,雙手如同疾風般伸出,攙扶起兄妹二人,連連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二位年紀都比我長,這一跪,折煞我也,我可受不起。”他言辭懇切,眼眸之中透著真誠,讓人真切感受到他的豪爽仗義。
二人起身,楊戩仍心懷感激,真誠說道:“我兄妹二人,若不是恩公仗義相救,恐早已命喪黃泉,輪回轉世。這區區一跪,又怎能報答得了恩公的大恩大德?”他目光堅定地看著哪吒,眼中的謝意仿若實質化一般。
哪吒微微皺眉,佯裝嗔怒:“你要是再一口一個恩公,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那故作生氣的模樣,反倒讓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些許。
楊家兄妹對視一眼,楊嬋率先開口,語帶關切:“哪吒,你為救我們兄妹,已然闖下彌天大禍,天庭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定會派遣重兵前來緝拿。你還是趕緊找個地方躲一躲吧,千萬不能落入他們手中。”她的聲音輕柔,卻飽含著對哪吒的擔憂。
楊戩此刻亦是滿臉愧疚,附和道:“是啊,三妹所言極是,你快些尋個藏身之所,莫要因我們再受牽連。”他眉頭緊鎖,深知哪吒此舉的危險性。
誰知哪吒嘴角上揚,露出一抹不羈的冷笑:“哼,讓我躲他們?簡直是笑話!來一萬天兵,我便滅他一萬;來十萬,我照單全收,殺他個片甲不留!”
那豪邁的話語仿若一道驚雷,在這破廟之中炸開,震得人耳鼓嗡嗡作響。楊家兄妹再次對視,心中暗自驚嘆,這哪吒當真膽識過人。不過轉念一想,哪吒神通廣大,說不定真有能耐應對天庭追責,心下又稍稍寬慰。
這時,哪吒神色一正,看向楊戩,誠懇說道:“楊大哥,你雖不會武藝法術,面對天兵天將卻毫無懼色,這等錚錚鐵骨、滿腔血性,實在令我欽佩不已。”他的眼神中透著敬意,仿若在楊戩身上看到了一種別樣的英雄氣概。
楊戩無奈地笑了笑,算是回應。那笑容之中,有苦澀,有無奈,更多的是對未來的迷茫。
哪吒頓了頓,又接著說:“我瞧你比我年長幾歲,今日你我有緣,不如就此八拜為交,結為異姓兄弟,往后有福同享,有苦同當,你意下如何?”他目光熱切,顯然是真心期盼。
楊戩下意識脫口而出:“結為兄弟?”他心中一驚,仿若被一道閃電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