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楊戩出山
且說在那哪吒即將復活的前一月,乾元山上,蒼穹仿若被上古巨獸以蠻力蠻橫撕開,剎那間,白晝仿若黑夜被強行破曉。大金烏宛如一顆裹挾著諸天怒火、燃盡星河的隕日,周身金芒刺目至極,似要將世間一切隱匿之處皆照得通透,裹挾著萬道霞光,氣勢洶洶地轟然降臨至太乙真人的仙府前。
其聲仿若能碾碎虛空,震得這山間松濤如同癲狂的猛獸般怒嚎不止,飛鳥驚惶失措,撲棱著翅膀四下逃竄,紛揚的羽毛恰似一場簌簌而落的亂雪,給這原本靜謐的仙山添了幾分末世的慌亂。
太乙真人一襲素凈道袍,衣角輕拂,不染凡塵,卓然而立在洞前。微風輕輕撩動他的衣袂,仿若他是超脫塵世、遺世獨立的隱世高真,對這漫天的威壓視若無睹。神色從容淡定,緩聲回應道:“她早已下山去了,你來遲一步。”
彼時,楊戩恰似一道黑色閃電,裹挾著獵獵勁風,風馳電掣般疾掠至乾元山金光洞。他身形矯健、氣宇軒昂,身姿挺拔如蒼松,入洞前,眸光一閃,那眼中仿若藏著璀璨星河,卻又瞬間收斂鋒芒,施展起精妙神通。
只見他右手一指,符文閃爍間,一道微光籠罩二金烏,轉瞬便將其幻化成妹妹楊嬋的模樣,那模樣、神態、氣息竟都與真的楊嬋一般無二。大金烏與三金烏不辨真偽,押著那“楊嬋”徑朝天庭疾馳而去。
哪曾想,剛至南天門,神鏡金芒一閃,仿若一道審判之光洞穿虛妄,二金烏瞬間現了原形。大金烏羞憤難當,顏面盡失,以為是太乙真人蓄意捉弄,當下便怒不可遏地折返下界。
楊戩穩步踏入洞內,恭敬地俯身行禮,身姿如松,朗聲道:“楊戩見過師叔。”他面容冷峻似霜,可那眼眸深處卻隱隱透著幾分焦灼,恰似困于熱鍋之上、急切尋路的螻蟻,一心只想探尋妹妹的下落。這焦灼背后,是對親人深深的牽掛,更是身為兄長的責任與擔當。
太乙真人目光如炬,上下打量著他,仿若要將他看穿,開口問道:“你師從哪位高賢?”
楊戩昂首挺胸,腰背挺得筆直,聲若洪鐘:“在下乃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座下弟子。師父攜我至昆侖山潛心學藝三載,直至今日才得以下山。先前與哪吒兄弟有約,約定日后在乾平山金光洞相聚,不想適才聽聞師叔與大金烏的交談,竟驚悉哪吒兄弟被逼身亡。”
言及此處,他眼中悲憤之火熊熊燃燒,雙拳緊握,指節泛白,指甲狠狠嵌入掌心,殷紅的鮮血緩緩滲出,洇紅了他的手掌。那鮮血仿若他心中悲憤的具象,每一滴都承載著對兄弟的愧疚與對仇人的恨意。
楊戩上前一步,眼中滿是急切,追問道:“還望師叔明示,究竟是何人將哪吒兄弟逼上絕路?”
太乙真人微微擺了擺手,輕聲安撫:“此事已然塵埃落定,你莫要太過執念。”他的語氣中透著幾分無奈,似是知曉這世間因果難斷,卻又希望年輕人莫要陷入復仇的漩渦。
楊戩牙關緊咬,腮幫鼓起,切齒道:“我楊家慘遭滅門慘禍,旁人見我兄妹二人避之不及,視若瘟神,唯有哪吒兄弟,不顧這天大兇險,從那森嚴天庭中將我兄妹救下。大恩未報,他卻慘遭毒手。我楊戩今日在此立誓,定要為他討回公道,手刃仇敵!”他的怒吼仿若要將這山洞震塌,聲浪滾滾,驚得山間飛鳥再度慌亂振翅,鳴聲凄厲。這誓言仿若從靈魂深處吼出,回蕩在山洞之中,久久不散。
太乙真人幽幽長嘆一聲,目光中透著幾分無奈:“罷了,他既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代價,你便莫要再深陷執念了。”
楊戩神色堅毅倔強,毅然搖頭:“于我而言,此事斷不能就此輕易揭過。”他心中的情義與正義,如同燃燒的火焰,不會輕易被撲滅。
太乙真人神色一肅,沉聲道:“哪吒此舉,也算給了東海一個交代和公道。”
楊戩怒極而笑,笑聲中滿是悲涼與不甘,仰頭凝視蒼穹,仿若要將這無盡天空看穿,找尋那被世間掩埋的公道,質問道:“交代?公道?這天地之間,公道究竟何在?”這質問,是對不公命運的抗爭,也是對天地秩序的叩問。
太乙真人面露不忍,語重心長勸道:“莫要因自身的悲慘遭遇,便全然否定這世間公道。”他深知年輕人的憤懣,卻也希望能引導他走向更豁達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