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陶泉忍不住朝旁邊問道：“這人誰請過來的啊？唱的這么殺氣騰騰的。”

    牛娃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剛才不是說了么，呂經(jīng)理要搭第一臺啊……這就是呂經(jīng)理啊！”

    這就是那個呂經(jīng)理？

    自己還以為是個中年男人呢……結(jié)果就是個小姑娘？

    陶泉嘴角抽了抽：“這唱的啥啊，園區(qū)方就不審審內(nèi)容，任由這小姑娘瞎胡鬧？”

    正聽的興高采烈的牛娃沒明白他這話是啥意思聽到“瞎胡鬧”這三個字，頓時不樂意了：“怎么就胡鬧了，呂經(jīng)理不是唱的挺好么？”

    看著牛娃那嚴重不滿的眼神，陶泉有些無語：“不是，我是說，這邊馬上就要開業(yè)了，你們這邊就不講究講究，唱個什么財神到之類的歌曲討討彩頭？就算是你們齊魯梆子沒什么討彩頭的戲曲，那也犯不著唱這種打打殺殺的曲目吧……聽著多滲人啊！”

    在十一九十年代，乃至千禧年初的時候，沿海很多地方的生意人是很忌諱這些東西的，這一方面固然有迷信的成份在里面，但另一方面卻是因為這段時間內(nèi)，不少人的生意，以及他們賺到的錢，本身就帶著鐵銹味。

    牛娃聞言，卻是不以為意地撇撇嘴：“你們南方人真迷信，我們這可不講究這些，什么滲人不滲人的，你不覺得開業(yè)之前唱一出這個，很提精氣神么……夏留通銷社的人經(jīng)常說命由天定，事在人為。只有那些軟蛋才整天在意那些神神叨叨的玩意。”

    感到自己被鄙視了，陶泉眼角抽了抽，很想告訴這個小屁孩，人定勝天就是個笑話而已，這個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可以事在人為的東西？

    不過瞅了瞅一臉理所當然的牛娃，又瞅了瞅身邊那群反應(yīng)熱烈的觀眾，他還是把話咽進了肚子里。

    哼！

    愚蠢！

    幼稚！

    活該你們窮！

    下意識地整了整自己襯衣上的褶皺，發(fā)現(xiàn)這件在汕頭人人矚目的名牌衣服在這里似乎顯得格格不入，也始終沒幾個人把它當回事后，陶泉有些喪氣地嘟囔了一聲：土包子！

    旋即下意識地雙手叉胸，有些不自然地將那個兔子LOGO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