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陶在去和汪凡見面之前，特意打了電話給付休義。她告訴他，晚上19點，西郊街12號的甜品店等候著，會有驚喜。

    接下來她想出門，卻又怕出門。室友建議她坐公交，她覺得穿成那樣出現在公眾場合是影響市容。室友建議她打車，她說沒有資金支持。室友建議她騎了車過去……杜陶沒有否定，倒是她們宿舍的幾個人自己推翻了最后一個建議。理由是，讓穿著長裙的杜陶騎車，她們是在不敢想象那是怎么一個破壞美感的場景。

    “你們說該怎么去？”杜陶兩手一攤，聳了聳肩。

    正對著化妝鏡擠痘的李媛，隨口道：“你這么挑，難不成要找輛專車送你？”

    那句不經意的話提醒了杜陶，她厚顏著又敲了電話給付休義：“借你的四個輪子用用。”

    “用途？”

    “開車去個地方……嗯，就這么簡單。”杜陶說的時候，有點心虛。

    “去什么地方？你還沒有駕照。”

    杜陶更加心虛：“呃……去見汪凡。”

    “正好，我也準備這個時間過去。十分鐘后，你們宿舍樓下見。”

    “不……”

    “行”字還沒有說出口，那邊就已經掛斷了，傳來忙音。好歹也要給別人把話說完的機會，可他能掛電話和催魂一樣。杜陶對著手機屏幕結束通話的界面，真想揍了付休義幾拳方能解了心頭之恨。至于下一個念頭，她就從生氣中轉移到了糾結去與不去的問題。

    去，還是不去，這是個問題。杜陶倚在墻壁邊上，捏著下巴尋思。

    “把手從下巴上拿下來！”

    身后一聲雷霆音炸響，如同疾風暴雨般席卷而來，帶著強大殺傷力，近乎震破杜陶的耳膜。那是林可可較小的身軀下蘊含的無限爆發力，主要是因為她覺得杜陶那個動作實在是有損形象，并和杜陶先在的造型產生巨大的違和感。

    杜陶肌肉一個緊張，保持剛剛的姿勢沒敢亂動。

    “我？……”她轉身對著林可可瞪著圓滾滾的眼珠，訕訕而問。

    “不是你，還能有誰！那個捏下巴的動作，實在是丑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