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在后宮聽聞前朝出了個名臣,是來自揚州的藺大才子,她跌碎了手中的茶盞。 而中秋夜宴宮墻角,她終于見到了他。 一如當年解元宴上,他還是那般意氣風發,就是......瘦了些。 有些事,他也放在心頭了吧?否則目光交匯之時,他何必那般慌亂地移開? 她背身低泣之時,瞧見了地上的影子。 他朝她走來,抬起了手,卻又垂下了,近在咫尺的距離,卻隔著一輩子的鴻溝。 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她竟還記得這般清晰。 容太妃自嘲一笑,瞥了眼模糊不清的銅鏡,不必看,已是紅顏老去,也是此生不復相見。 思及此,容太妃緊緊捏住了手中的簪子,而后將它一把塞回原位,轉身回了榻上。 不知何時入的眠,又夢回四十多年前。 在一片絲竹之聲中,少年一身華服,眉眼飛揚,眸光晶亮,沖她施施然一禮: “在下不才,正是今日宴會的東道主,藺家長子藺晚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