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歲已經坐到了榻邊來。 這會兒一瞧藺老唇色雪白,想到昨日驚聞“噩耗”時,她幾乎都要去半條命了,還是沒忍住眼眶酸澀。 偏這老頭子不當一回事,又絮絮叨叨念了起來:“總算還能癡活幾年,這下可好,還能幫你和修直看孩子!” “院子可都修好了?老夫過幾日就搬進去。” “修直昨日在牢里說得那叫一個天花亂墜,聽說連揚州的廚子也請來了?” “可饞死老夫了,做夢都是紅燒獅子頭!” 沈嘉歲:“......” 老師這張嘴可真是...... “老師,我方才看到容太妃從屋中出去了?” 藺老喋喋不休的嘴驀地一頓。 “......” 他假裝很忙,不就是想堵住歲丫頭的話頭嗎? 若是修直,這會兒定就識趣地不問了。 哪像歲丫頭,一開口就把他架起來了...... 罷罷罷,一大把年紀了,實話實說就是。 這般想著,藺老微微呼出一口氣,眉宇間隱有黯色。 “當年.......” “唉,當年是老師心高氣傲,視兒女情長如糞土,豈料就是自以為是的那幾句話,叫老師悔了大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