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腦子想也知道是誰干的好事，一定是某人趁給他看畫移開注意力時下的手。何況洛塵根本沒有掩飾的意思，還在那邊拍桌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本書被扔到地上，白司夜如避蛇蝎，剎那退到了藏書閣的角落，怒極而嘯：“洛塵——！”

    洛塵笑得幾乎滾到書案下，好容易舉起手：“在！我在！”

    白司夜倏地拔出子歸劍。自見面以來，洛塵還從沒見過他這么失態(tài)的模樣，忙一把抓過自己的佩劍，劍鋒亮出鞘三分，提醒道：“儀態(tài)！白二公子！注意儀態(tài)！我今天也是帶了劍的，打起來你家藏書閣還要不要啦！”他早料到白司夜會惱羞成怒，特地背了劍來自衛(wèi)，避免被白司夜一怒之下失手捅死。白司夜劍鋒對準他，那雙淡色的眼睛里幾乎要噴出火來：“你是個什么人！”

    洛塵道：“我還能是個什么人？男人！”

    白司夜痛斥道：“不知羞恥！

    洛塵道：“這事也要羞一羞？你別告訴我你從來沒看過這種東西。我不信。

    白司夜虧就虧在不會罵人，憋了半晌，揚劍指他，滿面寒霜：“你出去。我們打過。”

    洛塵連連搖頭裝乖巧：“不打不打。你不知道嗎白公子？學堂禁止私斗的。”他要去撿被扔出去的那本書，白司夜一步搶上，奪在手里。洛塵心中一轉，猜到他要拿這證據(jù)去告發(fā)他，故意道：“你搶什么？我還以為你不看了。又要看了？其實要看也不用搶，本來就是我特地借來給你看的。看了我的春宮圖，你就是我的朋友了，咱們可以繼續(xù)交流，還有更多……”

    白司夜整張臉都白了，一字一句道：“我、不、看。”

    洛塵繼續(xù)扭曲是非：“你不看那你搶它干什么？私藏？這可不行，我也是找人家借的，你看完了要還回去的……哎哎哎別過來，你靠太近我好緊張，有話好說。你不會是想上交吧？交給誰？交給老……交給你叔父？白二公子，這種東西能交給族中長輩看嗎？他肯定會懷疑你自己先看過了，你臉皮子這么薄，豈不是羞也羞死了……”

    白司夜靈力灌入右手，書冊裂為千萬片碎末，紛紛揚揚，自空中落下。洛塵見已成功激得他毀尸滅跡，安了心，故作惋惜道：“暴殄天物啊！”又拈了一片落在頭發(fā)上的碎紙，舉給氣得臉色發(fā)白的白司夜看：“白司夜你什么都好，就是喜歡亂扔東西。你說說，這些天你扔了多少紙團在地上了？今天扔紙團你都不過癮了，玩兒撕紙。你撕的你自己收拾。我可不管。”當然，他也從沒管過。

    白司夜忍了又忍，終于忍無可忍，怒喝道：“滾！”

    洛塵道：“好你個白司夜，都說你是皎皎君子澤世明珠，最明儀知禮不過，原來也不過如此。學堂禁止喧嘩你不知道嗎？還有你竟然叫我‘滾’。你是不是第一次對人用這種詞……”白司夜拔劍朝他刺去。洛塵忙跳上窗臺：“滾就滾。我最會滾了。不用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