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站在門口，夜風(fēng)穿透他的衣衫，凍得他指尖微微泛白。

    他已經(jīng)站了一整夜了。

    沈奕從未吩咐他離開，而他也沒有主動(dòng)后退一步。

    影子只能待在主人的腳邊，不能消失，也不能喧賓奪主。

    晨光微微泛白，程慕終于聽見別墅內(nèi)傳來些許聲響。

    門被人從里面拉開，一個(gè)身影緩緩走出。

    不是沈奕。

    是那個(gè)少年。

    程慕第一次近距離看清這個(gè)人。

    少年年紀(jì)不大，或許剛剛成年，眉目精致，皮膚白皙，渾身透著一股柔軟又脆弱的氣息。

    他的衣服是沈奕的，寬大地裹在身上，襯得他整個(gè)人都瘦削單薄。

    他站在門口，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似乎還沒完全清醒，過了幾秒，才懶懶地抬起頭，目光正好落在程慕身上。

    然后——他笑了。

    “你就是程慕吧？”他的聲音輕快，帶著一點(diǎn)剛睡醒的沙啞，“沈哥提過你。”

    程慕站得筆直，面無表情，沒有回答。

    少年并不在意，目光掃過他身上的黑色襯衫，帶著些好奇：“你每天都穿一樣的衣服？”

    程慕的聲音沉靜無波：“少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