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民們所見的入海口,如今被塑造為一個極具工業風特色的巨大公園。一整塊連起的平整到沒有任何坡度的瀝青路面,可以表明那里是填海造陸的成果。但今晚他們的航線是聞銘特批下來,不在公園,也不在港口,是一種野生的味道。聞銘不再說話,越靠近河與海的交匯,水流越是毫無章法。他抬手指了一下左邊,姜昭昭抱緊他的手臂才能看見。朦朦朧朧的炮臺輪廓,和勁風鼓蕩的旗幟。這是入京咽喉,津港屏障。小船被潮浪掀頂,姜昭昭踉踉蹌蹌,根本無法站穩。聞銘干脆環過她,掌握著船舵的雙臂給她隔絕一個安全空間。可還是不行。這時候的小船驟起驟落,她從前所見有限的海浪是柔和的,而現在像駕駛越野在翻越坡度落差極大的石陣。姜昭昭轉過身,閉著眼,緊緊環住聞銘的腰身,她耳朵貼在他繃緊的胸膛上,因此聽到他震動發聲。“泥沙入了海,也仍舊是泥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束縛。昭昭。”“我知道你恐懼什么,在你做好準備之前,絕對不會讓你面對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