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歷史系的混亂時代
蘇亦只能感慨,陳寅恪先生牛掰。
陳寅恪先生確實牛,牛到近乎被神話的地步。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陳寅恪先生的學問,尤其是對他的考究之學,覺得太過于細碎拖沓。
至于沙畹,一個法國人,也沒啥好說的。
周一良對曰本的諸多學者如數家珍,蘇亦也不意外。
因為,周一良對日本史和亞洲史造詣尤深,蘇亦是知道的,1949年以前曾講授日本史。建國后,他創設亞洲各國史課程,培養了一批亞洲史及日本史的教學和研究人才。
畢竟,他1939年到美國哈佛大學研究院,入遠東語文系,主修曰本語言文學,并學梵文。太平洋戰爭爆發后,兼在哈佛大學陸軍特別訓練班教日語。1944年獲博士學位后,還擔任了一年多的哈佛大學日語教員,直到1946年才回國。
所以,在五十年代,周一良還經常出訪曰本,甚至有曰本人過來訪問,還擔任過日語翻譯,他的日語水平以及曰本史的造詣,在國內的教授中,絕對算一流的。
至于周一良,一個早年間研究魏晉南北朝史的人,為什么在五十年代突然研究亞洲各國歷史,就跟當時的國家大環境有關系了。
因為剛建國,國際大環境并不是很好。
國家需要學者研究亞洲各國的歷史,這個時候,周一良就被選中了。
當時,教育部鼓勵各高校盡力開辟亞洲史的研究和教學新園地。周一良、跟丁則良二人都因功底深厚、路數寬廣,較之他人更易改換研究方向,而被優先選中。
當然,上面首先是看中的是他們兩位可以割舍舊愛,另起爐灶,接受新任務。
大局底定,旋由教育部組織人力,編寫亞洲各國史大綱,周一良受命主持其,并負責古代部分的編寫;近代部分的編寫則落在丁則良先生的頭上。這個工程搞了好幾年,從丁先生手里出來的文稿,大受周一良的贊賞。
實際上,從周一良日后擔任的職位就可以看出來,他那段時間的研究方向。
1952年以后,任北京大學歷史西教授,兼任中國古代史教研室主任、亞洲(亞非)室教研室主任、歷史系副主任、主任,多次到亞洲、歐美等國家和地區講學和進行學術交流。
在關于佛教史,西域史方面,蘇亦多少還能夠跟周一良請教一番,對于曰本史,基本上就是蘇亦在聆聽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