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喉頭一緊,盡量讓聲音鎮定下來:“那邊油坊大火,李府尹應該先帶人救災。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是圣賢傳下來的道理。” 陸行簡很爽朗地笑了幾聲,“好一個民為貴,君為輕!李榮你去傳旨,就把這兩句話告訴順天府尹,讓他以救民于水火為重任!” 李總管遵旨去了。 至于李瀚肯不肯遵旨,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陸佑廷的臉色非常難看。 他深深看了蘇晚晚一眼。 不愧是在周氏面前教養多年,幫著批閱奏折的女人,一句“民為貴,君為輕”四兩撥千斤,就把李瀚架在火上烤。 不救火,那就是枉讀圣賢書。 救火,那就不能以“護駕”的名義來控制住皇帝。 文人最講究臉面和名聲。 這李瀚,做事太他娘的婆婆媽媽! 難怪說“文人造反,三年不成”。 他若是二話不說以“護駕”率兵闖進來先控制住陸行簡,反倒沒什么。 大不了以后托辭說皇帝病重亡故。 現在這樣被當著眾多士兵的面要求去救火,抗旨不尊的話,只怕會軍心動搖。 畢竟那些士兵,吃的可都是皇糧,當場反水也不是沒可能。 蘇晚晚緊張到身體微微發抖。 李總管這一去還能不能回來,并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