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戰戰兢兢,體似篩糠。 明明是寒涼的春日深夜,額頭的汗水卻亮晶晶的,涕淚橫流。 “知烊襲爵時只有十三歲,年幼尚不能駕馭群小,被裹挾蒙蔽,還請皇上開恩,恕臣死罪!” 陸行簡身子慵懶地往后靠了靠,修長好看的手指在桌子上輕點,姿態風雅閑適。 “既知死罪,為何不知悔改?”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卻仿佛蘊含雷霆萬鈞。 上位者的壓迫感,就像一座無形的山,壓得人喘過氣。 明明年紀也差不了幾歲,一個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一個是跪地痛哭求饒的晉王。 都是皇族血脈,高下貴賤如此分明。 陸知烊的頭在地磚上磕得嘣嘣作響,臉上青筋全爆了出來,眼眶通紅,眼淚和鼻涕都流到了嘴里。 額頭青腫一片。 “改了的,罪臣明知王妃的陪嫁全是朝廷探子,也依舊善待王妃,不曾為難過她,是罪臣誠心投誠!” 蘇晚晚抿抿唇。 她約莫記得,晉王妃是京城的西城兵馬指揮之女。 這配置,直逼娶了東城兵馬司指揮之女的榮王。 現如今榮王灰溜溜去常德就藩,還被人捅了一刀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