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蟬！"我喉間涌起腥甜，腕間傷口爆發的金芒吞沒了整個空間。在絕對的光明中，我聽見十二金人同時誦經，古老的語言經過量子翻譯，赫然是現代物理學術語：

    "波函數坍塌倒計時，3、2、1——"

    黑暗降臨的瞬間，我抓住了兩樣東西：沈青蟬破碎的劍柄，以及齊墨機械臂里彈出的生物芯片。當我的血液浸染芯片時，一組全息投影自動播放——那是長生集團地下七層的監控畫面，數以千計的培養艙中，沉睡著與我們基因完全相同的復制體。

    "精彩嗎？"無面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你以為的奇遇、成長、突破，不過是培養皿里的數據迭代。"他的面具徹底碎裂，露出那張讓我毛骨悚然的臉——那正是鏡中的自己，只不過眼角多了一道青銅縫合線。

    量子風暴撕扯著我的意識，十二金人開始同步解體。在最后的清醒時刻，我做了三件事：將沈青蟬的劍柄插入羅盤震位；把生物芯片按進自己的太陽穴；對著虛空喊出老朝奉教我的那句秦代密語——"墨守非攻，量子成城"。

    地動山搖的轟鳴聲中，羅盤中心升起一座青銅巨城。那些困在靈網中的學員魂魄化作數據箭雨，穿透無面的量子身軀。他發出夾雜著電子雜音的怒吼，身體碎裂成十二塊墜向不同時空。

    當我再次睜開眼，正躺在修真學院的醫療艙內。沈青蟬的佩劍完好無損地懸在床頭，劍穗上卻多了一枚陌生的青銅錢。齊墨的機械義眼閃著異常藍光，他說自己做了個漫長的夢，夢見變成秦始皇陵的陪葬品。

    只有我太陽穴的灼傷提醒著一切并非虛幻。醫療鏡倒映的影像里，我的瞳孔深處閃爍著青銅色的數據流——那是《天工開物譜》完整版正在覺醒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