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尊龍像就更加熟悉了，正是一條燭龍，想來應該就是太古那位燭九陰。

至于剩下最后一尊雕像，頗為奇特，并非是龍形，而是人形。

細細望去，是一個滄桑老者，五官身形與身邊這位別無二致。

古夜深吸一口氣，壓住心中的震動，喃喃道：“原來前輩的真身就是一條祖龍。”

帝敖笑而不語，望著前方的四尊雕像，臉上似乎浮現一絲追憶之色，又帶著幾分惆悵，像是在回憶往昔太古的崢嶸歲月。

沉默了半晌后，他才開口道：“龍族四祖并非只有我們這么一代，實際上，每一次有龍族始祖血脈出現，都意味著龍族的大興，足以制霸一個時代，而太古之時，四祖齊現，你想想，那個時候的龍族有多么強盛？”

古夜默然。

確實，一族同時出現四尊大帝，這是何等恐怖的盛世。

放眼如今的大羅天，佛教能坐擁那么多強者，也是因為齊聚了天下諸多種族，共拜佛門，方能有如此盛況。

可太古時期，只有龍族一個，就誕生了四位重樓帝者，那等強盛，簡直讓后世之人無法想象。

然而。

帝敖卻在這個時候嘆息一聲，“只可惜，除了老夫之外，其他三個老家伙都死了，他們的相繼死去，也意味著龍族鼎盛時代的消逝，到了上古時代，只剩下老夫和九陰老兒兩人，苦苦支撐著整個龍族，再到現在，只剩下老夫一人了。”

古夜聽著，依舊默然不語，卻是能夠感受到這位風燭殘年的老人言語中蘊藏的悲涼之意。

或許，在太古歲月，帝敖和其他三位既是相互競爭的對手，也是共同支撐龍族的好友。

古夜的內心也升起一絲波瀾，忍不住問道：“如此強盛的龍族，究竟是怎么衰敗下來的？”

“盛衰乃是尋常事，沒有永恒不滅的帝皇，也沒有長盛不衰的種族。”

帝敖搖了搖頭，從袖中取出一壺清酒，立于山巔灑下。

酒水隨風飄蕩而去，落在那太古龍族四祖的雕像之下，像是在祭奠其中逝去的三人。

做完這一切，他悠悠道：“龍族的衰敗，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太古時代的鼎盛，更像是回光返照，真正的衰敗，在蒙昧紀元結束之后就開始了。”

“此言何意？”

古夜不解。

帝敖看了過來，問，“你可知九天十地一共經歷了幾個紀元？”

古夜點了點頭，回道：“除去現在，便是百萬年前的上古，在之前，便是太古，太古之前，傳聞是萬靈啟蒙的蒙昧紀元，蒙昧之前，則是神話中盤古大仙開天辟地之處的混沌時代。”

“這確實是坊間流傳的說法。”

帝敖微微頷首，又問道：“那你可知，每個紀元是如何界定的？”

古夜搖首，道：“晚輩只知每個紀元的開啟和終結，都意味著一場大動亂的發生，上古紀元的終結，是因為輪回斷裂，再往前，就不知了。”

“你說的不錯，每個紀元的開啟和終結，都是一場大動亂導致的。”

帝敖講述起來，“上古紀元終結的象征，是輪回大道的破滅。”

“那太古的結束，上古的開始，那段時間又發生了什么？”

古夜問。

“逆天！”

帝敖只回了兩個字。

“逆天？”

古夜皺起了眉頭。

“太古紀元終結的象征，是大秦的滅亡。”

帝敖解釋道：“世人皆傳，秦二世而亡，實際上，秦在第一世就已經亡了，亡在了那位萬古獨夫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