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亦愣愣地看著面前的人。

    傅宵寒的聲音正在他腦海中不斷回響著。

    那微微向上揚起的唇角像是一個微笑，但眼眸中卻沒有任何一絲笑意。

    只有無盡的冷冽和寒意。

    在這一刻，荀亦心里甚至連憤怒和惱恨都沒有。

    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清晰的聲音，那就是自己這樣的人在傅宵寒的眼中，甚至連只螻蟻都算不上。

    ——他想要弄死自己，連抬抬手都不需要。

    就好像這次的事情，他只是表達了一下他對設計的不滿，那些跟他稱兄道弟好幾年的伙伴，當即做的決定就是將自己踢出這個團隊。

    荀亦知道，傅宵寒說的這句話，對他的影響肯定不僅僅是被踢出團隊這么簡單。

    之后他去任何公司……可能都不會有人愿意給他一個機會。

    這才是讓荀亦心慌的地方。

    在過了好一會兒后，他才算是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有些艱澀地說道，“傅總，我不知道我是什么地方……得罪了您……”

    “你不知道？”

    傅宵寒輕笑一聲，“你自己說了什么做了什么，不知道么？”

    他這句話落下，荀亦倒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他不敢說話了，垂下的雙手慢慢握成拳頭，“我……我只是跟我身邊的人開個玩笑胡說八道的而已，如果因此對傅總造成了什么影響，我可以道歉……”

    傅宵寒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按下了辦公桌上的電話，“送客。”

    荀亦沒有想到傅宵寒會這么干脆，當看見他的助理進來時，他更是立即說道，“我可以道歉的！真的！傅總，我會去跟他們澄清，也會跟桑旎道歉的，求您給我一條生路吧！只要您愿意給我一條生路，讓我做什么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