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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意給兩人新做的菜上桌，游父在走廊喊游弋出來吃飯：“你怎么回事，還要三催四請才出來了？”

    游弋的拖鞋在地板上發出聲響，慢吞吞走過來：“我才沒有。”

    游母也是難掩嫌棄神色：“還讓人家小隨一個人在外面，有沒有點主人家的樣子，我都懶得說你。”

    “我……”游弋張了張嘴，在觸到隨乘含笑探尋的目光時眼皮一跳，條件反射地轉開了眼神，自己能感覺到的臉上溫度一點點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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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針已經又一次劃過數字2，游母溫和慈愛的臉上已經多了倦色，隨乘斟酌著想要開口讓游父游母不必繼續作陪，那邊游父已經倒上了四杯白水，紅暗紅色的山楂在水壺里沉沉浮浮，把水染出淺淺的黃色。

    游父把其中一杯遞給隨乘，隨乘半站起身雙手接過來，游母在旁邊拉著他的衣角：“不用不用站起來干什么，在自己家里。”

    四人圍坐在餐桌邊，三個玻璃杯率先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游家三人目光齊刷刷投向缺的那一角。

    其中一道目光格外灼灼，隨乘回過神地和他們一樣舉起了杯子，有些遲疑地碰了過去，聲音有些溫吞。

    幾乎一模一樣的三張笑臉上有暖黃色的燈光折射在玻璃杯上的小小亮斑。

    干杯聲音里，是長輩溫聲的祝福：“新年快樂，平平安安。”

    剛進門時的溫水好像再次淋了隨乘一頭一臉，喉頭幾番滾動才有些哽咽道：“新年快樂叔叔阿姨。”

    游弋時時關注著隨乘，看見隨乘眼尾的陰影似乎有些泛紅，在桌子下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背，隨乘卻連眼神都沒有給他一個，輕輕掙脫了游弋，端著碗迎上游母夾過來的一筷子蔬菜。

    低頭一口一口地吃起來，碎發散下來垂在耳邊，臉上的皮膚白到幾乎有些透明，像是再脆弱不過的冰花。

    游弋看得有些愣神，放在隨乘腿上的手眼看就要伸到他臉上去。

    -好想摸摸他-

    一時間竟然連父母都還在飯桌上這件事都忘記了。